測試廣告1 初冬將臨,朔風始吹。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鶴園的海棠徹底落盡花蕊,迎著寒風,冬梅起出點點花苞,正等著雪月清絕,而後一枝接一枝的冰骨清寒,便會在疏影橫斜時,浮動出撲鼻暗香,醉人心扉。
夜晚來臨,新月勾住梅枝,整個鶴園都燃起了燈。
扶萱同陳恬一起用完夕食,這才起身,由婢女攙扶著,送他出客堂,往園門方向去。
今日她從皇宮出來,恰好遇到巡城的陳恬,如今整個建康城的安危都系在他的手中,平素他是繁忙至極,倒是鮮少能連續兩日見到。
知她傷著腿,上下馬車尤為不便,陳恬這才說送她一程。
「傷藥需得盡心用著,早晚可遣人給你熱敷。」二人行走間,陳恬溫聲提醒。
扶萱抬手捏了捏耳垂上的耳鐺,「你可真是太囉嗦了,同一個意思說了幾遍,聽地我耳朵都起繭子來了,往前你可不是這樣啊。」
陳恬歷來算是個笨口拙舌之人,往常同扶家人聚,皆是當聽眾居多。
扶萱話落,陳恬一噎。
她是不知,他關心則亂,出口的話自然而然就多了些。
過往他幫扶家查著案子,尚且有著幾分理由找她,如今扶炫襲爵當家,他接近她的機會愈少,去了扶府好幾回她皆不在,扶瀟說她多數住在新宅子裡。
算下來,上一回見她,還是她同謝湛一起,站在濱江樓門前那回了。
整整五十八日。
本是借了扶伯父之事同去了清虛觀,不僅見到了她,且還因她受傷,甚而情急之下,她那如珠似玉的蓮足也落在了眼中。
正竊喜之時,卻又被扶瀟提醒了句「她的新宅子是未婚夫贈的」。
回了端王府後,他始終心神不寧,輾轉難眠。
這位小女郎收宅子事小,這些他全都可以贈,最使他難安的,還是扶瀟提了那幾個字——「未婚夫」。既是連扶家人都這般說,便就意味著,一個季度已然過去,那退親之事卻是並未有所動靜。
為何如此?
照扶萱的性子,又怎容得下倨傲的謝六郎?
且現在扶家已有家主,完全不用等扶伯回來再談……
這廂,陳恬還在兀自思考,那廂扶萱見他失神地望著自己的臉,抬起手,往他眼前揮了揮,揶揄道:「昨日去了清虛觀,今日魂魄便被奪了?看來你還得多去幾趟。」
陳恬曲起兩指,往扶萱額頭輕輕敲了敲,「慣是沒大沒小。」
扶萱裝模作樣地捂住自己的額頭,「好痛!你辣手摧花!」
陳恬本是長相偏厲的面上溢出柔和笑意,調侃道:「那可如何是好?要我給你吹一吹?」
扶萱微頓,而後笑道:「這倒不必,你再給我尋匹駿馬就成。」
**
疏疏枝椏間,涼風吹起,彎月如一方小舟,在暗夜的靜湖中悠悠划行。
陳恬走後,扶萱攏了攏披風,回了棠梨苑。
哪知甫一邁進屋,對上的,便是一張板肅的臉,和一雙清冷如寒潭的眸子。
風光霽月又模樣清正的白衣郎君近在眼前,熟悉的冷洌雪松味鑽入鼻中,這還是扶萱頭一回,在謝湛面前突覺胸腔中砰砰急撞,就連脊背都開始有些僵硬。
「你回來了。」微驚之後,扶萱仰頭看他,彎眉笑道。
嬌聲軟語入耳,神采奕奕的小臉在身前,髮膚之香縈繞,謝湛本是筆直沉沉的目光,終究是緩了幾分下來,艱難地壓下方才看到的,陳恬抬手碰她額頭,又替她攏披風的一幕帶來的悶氣。
揮退下人,謝湛一手摟住扶萱的腰,將人往內裡帶,淡淡地「嗯」了聲,問道:「怎傷了?何時傷的?」
得他摟住,腳本就痛著的扶萱毫不客氣,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往他身上靠,幽幽道:「此事說來話長。」
再長,在謝湛等待的目光下,扶萱到底還是完整地說了出來。
只兩人這坐著姿勢有些難以啟齒。
他坐下後就沒將扶萱放開,直接拖著人,將她整個人置在了他腿上
第194章 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