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月亮昏暈,星光稀疏,大地沉沉,夜闌人靜。大筆趣 www.dabiqu.com
兩刻鐘後,在戈陽郡南郊的一個農屋裡,梁平及手下被反捆雙手雙腳,頹坐於地。
使他極為震驚的是,面前十來個官兵打扮的人,稱呼這白衣郎君不是「周御史」,而是「謝少卿」。
梁平恍然大悟。
方才,這位謝少卿特意提梁珊之事,將他的注意力轉移,不過是拖延時辰。
他思慮一番,正要狠心回復今夜就送愛女時,突覺脖子一涼,一把長劍便置於其上,而後,他們幾人便被治住,轉移了地方。
這位謝少卿一改紈絝做派,清冷森肅,凜若冰霜地坐在桌邊,摺扇在手掌中輕輕敲著,一雙眼睥睨眾人,威嚴盡顯。
而那位愛妾,也不再是柔柔弱弱倚靠著他的模樣。
而是在他們被人控制後,她禮貌地先就方才的驚呼失禮朝李二一家道了歉,然後,從隨身攜帶的荷包內掏出一把茶葉,遞給他們,說道:「先嚼些茶葉,壓壓你們身上的毒。」
原來,在江府為客這許多天,這二人一直皆是在偽裝,在江喬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梁平憤恨地看著謝湛和他身旁端坐著搖著團扇的女郎。
見他如此,謝湛不急不慢一字一句道:「你沒聽錯,我乃大理寺少卿。我可以救你,解你們身上的毒。」
謝湛話落,梁平眸中一驚,他脫口道:「此毒無解藥。」
謝湛唇角微勾,語氣胸有成竹:「誰說沒有?」
梁平不答,但眸中神色微變,似有希望的光泄露了出來。
謝湛繼續:「江喬說的麼?是不是還說,嶨毒還得日日服用,一旦斷掉,便會生不如死?」
梁平驚地目瞪口呆,那模樣基本上便是在說:你如何全部知曉?
謝湛斷案無數,這種下毒控人的把戲,他見慣不怪,並不覺得有多震驚。
方才看梁平在梁珊之事上猶豫不決,他敢肯定是他們受了江喬脅迫,並非真心愿舍女求財。
只沒想到,一是,堂堂四品官員,能對結髮妻子全家如此狠毒;二是,下的毒就是這麼巧,用的是他在《藥經》裡讀過的,一種來自西域的奇毒「嶨毒」。
這「嶨毒」有個特別的症狀,便是會在耳後,長出「山」字形的斑紋。
今日在梁平提刀欲坎李二時,他見到了他耳後的山字紋。那日,扶萱被梁氏陷害,他闖進屋後,也在梁氏耳後見到過。
此外,緣佳樓給扶萱買首飾時,梁珊出現又退下,那日恰巧她的耳璫是朵曼珠沙華,是扶萱在謝府參加雅集那日戴過的花。他留神瞥了眼,就是那般巧,梁珊耳後的山字紋映入了他的眼帘。
這不很明顯麼,梁家,他所見過的三人全中嶨毒,而江喬並無。且那梁氏對江喬極不尋常地言聽計從,連自個,甚至是江喬都惹不起的周家六郎,都敢冒險來奪他的愛妾。
只能說明,梁家一家,已被江喬用嶨毒控制住。
見梁平震驚,謝湛慢條斯理地開合了幾回摺扇,而後說道:「我可以救整個梁家,但我有條件。」
「你憑什麼能救?我不信你。」梁平道。
他雖不為官,也知道,一個大理寺少卿並不算多大的官,權利十分有限,也敢口出狂言救他們一家幾十口人。
「呵。」謝湛輕蔑一笑,收了摺扇,起身走到他近前,淡聲:「憑我姓謝。」
如他所願,他話落,梁平瞳孔一縮,神色突變,幾分期待,又有幾分恐懼。
這大梁,能與謝家抗衡的有幾家,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謝湛手指緊了緊摺扇。
後頭那人,當真是不簡單。
他斂起輕鬆的神色,沉聲直接開始發問:「害南郡公之毒,是什麼毒?與李家種的草是否有關?」
聽到伯父的事,扶萱心中一縮,屏息凝神,攥緊團扇,拉長了耳朵等梁平回復。
梁平輕哼一聲,「休想我張口,我不會背叛江喬,做有害我梁家人之事。」
謝湛諷刺道:「口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