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我身後半米處,那個躺在躺椅上面的人,是一個死人。。。。。。而且還黑衣黑面沙。
那個時候的我雖然見過靈神,也見過棺材裡面出殯的逝者,但是棺材外面的死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而且處於英叔殭屍片的感染。我是真的擔心後面那具屍體會突然屍變。我離的最近,那第一個要掐死的肯定是我。想到這裡。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而且手是放在桌子下面的。過於緊張的我,在站起來的一瞬間,手直接砸到了桌子下面,疼的我就想哇哇叫。
這個時候,周大哥還是不成熟的終於笑出了聲來。張師父也笑著看著我,只有師父一臉嚴肅的盯著我,似乎我給他丟人了。我知道師父的意思,冷靜下來想了想,至少不能丟人。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又扭扭捏捏的坐了下去,顯得我並不害怕。然後回頭瞄了瞄身後躺椅上的那位老闆,煤油燈火苗一閃一閃的。照的那位老闆的兩隻腳底板映射在牆上的影子忽隱忽現,就感覺他的腳一直在動一樣。
看到這個情景。我又有點要跑的衝動,但是為了證明我真的是有點膽量的,我還是強行定了定身型,然後趴在桌子上面,一副要認真聽他們講事情的姿態。其實他們看不到,桌子下面我那雙因為害怕而以極快速度發抖的大長腿。
師父和張師父看到這個情形也樂了,然後張師父開口說道:這次的老闆是個熟人,也是我們行內的,說起來比我還高一輩。
聽到這裡我又不淡定了,我知道我們行內的前輩們離世之後,如果化靈也很厲害,要是惡道靈要作惡的話,分分鐘要把我弄成白痴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一層關係,我趕緊低調的離開了那個位置,繞到對面張師父那邊,無恥的把周大哥往凳子那邊擠了一下,坐在了他和他師父中間和他同一張凳子上面。然後擠出一個笑容,又一副要認真聽講的模樣。周大哥也笑了笑,然後直接把位置讓給了我,他淡然的走到我原來的那個位置上坐了下去,頓時我覺得他好酷。感激的說了聲謝謝之後,就開始認真的聽師父和張師父的談話內容。
張師父說:這個老闆也是個趕屍人,幹這一行即使年了。但是現在社會已經基本沒有人需要用腳走屍,。所以基本上也絕了這門手藝。但是他生前很熱愛他的職業,也覺得這是對落葉歸根一種最好的表現形式。
他覺得人在異鄉離世之後,如果能一步一步歸根。是對家鄉的一種莫大尊重。也是給自己的一個最好的交待。更加算是給他從業的這幾十年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能讓他死而無憾。
張師父說了這段話之後,我們都沉默了。
是啊,人活一輩子,能做到對一種職業兢兢業業幾十年,死後還能為了這一職業給自己畫上句點的人還有多少?而且這種職業還是付出最多,得到最少。還會被人誤解看不起的職業,他們一步一個腳印的成全別人落葉歸根,磨破了多少千層底,留下了多少汗水,耽誤了多少正常睡眠?
再想想我和師父,不知道真的等到需要別人做科儀來超度我們自己的靈魂的時候,我們是不是還有勇氣安心的離開這個世界?
做了一輩子別人眼中的神棍,是否真的能在離開的時候,敢於為自己的職業正名,敢於面對被我們親手送走過的那些靈和處理過的那些事?
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很佩服躺在躺椅上的那位老前輩,敢於用生命來熱愛自己的職業,敢於用靈魂來捍衛自己的職業,敢於用肉體來感受自己的職業
而我,除了敢於在別人懷疑的目光和詆毀的語言下去做自己覺得很正義的事情,我真的敢用一輩子的瞬間去捍衛我的職業嗎?顯然我是沒有這個勇氣的。。。。。
師父顯然也感觸很深,沉默了一下,沒有說,只是看了看躺在躺椅上的那位前輩,然後問張師父前輩是不是已經超度好了?
張師父說:沒有,所以特意繞了點路來找你一趟。這也是老前輩的意思,他說要找個比較德高望重的送魂師父送他上路,顯然在張師父認識的送魂師父當中,師父是排的上號的。
師父趕忙站起來,對著躺椅上的前輩鞠了一躬說:非常榮幸前輩能看的起我們這些道士,您放心,我們會用最有意義的方式,送您上路的。
我趕緊也站起來,對著躺在躺椅上的前輩鞠了三個躬。然後
第二十二話:趕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