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來我是沒辦法逃避了,只能硬上了。」
陳勃幾乎是咬著牙說了一句,眼睛也死死盯著重新站起來的王富貴。
雖然他重新站起來了,可是他的身體卻明顯黯淡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也有著明顯的疲憊。
陳勃走向了人群,女鬼也亦步亦趨地跟隨著。
一人一鬼很快來到了兩個彪形大漢面前,兩個大漢並未轉頭,卻伸手攔住了陳勃。
「這裡是陰鬼集結之地,他是人間凡俗,怎麼可能進的來這裡。」
「如果,他真的是凡俗之人,又怎麼可能通得過,外面那條斷頭路?」
女鬼不卑不亢的回應,讓陳勃著實有些好奇。
這個女鬼從見到的那一刻起,留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女鬼,它又怎麼會如此自由的,在這群賭鬼里來去自由。
雖說一開始,它的確也在兩個大漢這有逗留,就像其他鬼魂一樣被「檢查」過。
但是,從剛才開始,它就經常隨意出入人群。而更為讓人在意的是它知道的太多,甚至在剛才看那個一家三口的悲劇時,它都只是平靜的看著。
「你,恐怕,並不是賭鬼,至少和它們不一樣吧。」
女鬼點點頭,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原本阻攔的兩個大漢,居然也彎腰低頭,無比恭敬地示意陳勃可以入場了。
雖然有點奇怪,不過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況且自己還要救王富貴出來。
陳勃想到這裡,大踏步的往他所在的那張賭桌走去,誰知道才走了兩步,就被那個女鬼給攔了下來。
「咋滴了,該不會是不想讓我去參加了?」
「並不是不想,而是按照這裡的規矩,你要先在其他任意三桌上面連贏十場,之後才有足夠的資本去那張桌子。」
女鬼說完,領著他來到了剛才見過的,那位為了賭連自己孩子都忘記的婦女旁邊。
顯然這個時候,正是那名女子開始順風的時候,她有些厭惡的瞅了一眼陳勃,隨即嘟囔了起來。
「搞什麼,好不容易手氣這麼順,偏偏這個時候硬要擠過來,這賭場也真是夠爛的。」
嘟囔完,她還很是厭惡的揮了揮手,生怕陳勃的晦氣沾染到她。
陳勃也沒回應,只是低頭瞅了眼女子身邊的男孩,心裡隱隱有些同情,只是他也只能心裡同情一下。
「開局了開局了,跟還是不跟,趕緊押注。」
伴隨著一聲嘶啞的吆喝,陳勃的注意力被拉回了賭桌,剛才有些抱怨的賭徒們,再度熱情高漲的開始了各自的押注。
雖說從來沒賭過,不過還是看過不少賭片,自然知道這張賭桌上進行的是21點。
觀察了一圈,也看不出莊家是不是有貓膩,索性心一橫,將女鬼給他的兩個淡綠色籌碼扔了出去。
似乎是新手的好運,一連八局他都很幸運的贏了,這下很多人都盯緊著他,大有跟風走一波的節奏。
陳勃舉起了手中的一個橙色籌碼,聽說這是代表一千塊錢的籌碼,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怎麼了,之前不是贏得很輕鬆嘛,怎麼突然就猶豫了。」
女鬼說著,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被他這麼一推,陳勃一個重心不穩,手中的籌碼也跟著掉落了一桌子。
不知是巧合,還是女鬼故意為之,所有的籌碼都剛好落在投注區,除了最開始他拿著的那枚籌碼押的莊家,其餘稀稀拉拉的都壓押的閒家。
「莊家21點,通殺。」
剛才還在賭桌上圍成一圈的眾賭鬼,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呆傻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莊家開始大把大把的撈著籌碼。
也只有陳勃,因為那個唯一的籌碼,讓他非但沒有輸,反而因此又多了五六個籌碼。
「就是這傢伙,一定是和賭場有關係的,肯定就是個托,大家快扒了他的皮。」
也不知道是哪個賭鬼嚷了一嗓子,剛才還垂著頭的一群人,齊刷刷的抬起頭,一個個瞪圓了血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陳勃。
時間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直透筋骨的陰風,吹得陳勃不由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