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心裡一驚,人頭蜈蚣居然詭異的扭轉過頭,那雙蒼蠅般的眼睛竟也人性化的眯縫了起來。
同時那些臉上的膿皰,同時爆裂開來,無數腥臭的黃色液體漫天飛揚著,伴隨著它嘴裡的白色絲線,一時間難以完美的全部躲避開來。
陳勃索性一閉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吼一聲後,用盡全力將魂刀狠狠刺進了人頭的百會穴。
刺入的瞬間,明顯感覺手下有一股拖滯感。急忙又吼了一聲,帶動著全身細胞,將力道全都灌輸在雙臂間。
在短暫的停滯了一秒左右,魂刀似乎劃開了某個屏障,隨後整個人沿著有些濕滑的蜈蚣後背,迅速向下滑去。
耳邊傳來連綿不絕的咔咔聲,聽著像是用柴刀,豎向劈開莫根空心翠竹一般。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感覺渾身上下都有些酸楚,尤其是左肩和右臂,還夾雜著一股灼熱的觸感,像是被人潑了一瓢熱水一般。
雙腳終於再度觸碰到了地面,還沒來得及站起身,雙腿一軟直接癱軟在地。
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呼吸也明顯困難了些,耳邊傳來莫名的聲音,聽著無比空洞,像是某個山洞裡吹過的風聲。
真是醉了,每次收拾完一個對手就要昏迷,我這算是玩的哪一出,以後真要小心些,不能再一味蠻幹了。
陳勃心裡念想著,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只是這次和以往的昏迷有所不同,他雖然癱軟下去了,卻偏偏無比清晰的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就連蠱後湊近來,身上的那股香味,以及噴在自己臉上的氣息都無比清楚。
只是眼皮沉得和灌了鉛一樣,雖然拼命的想要睜開,可無論如何用力都沒辦法抬起一絲。
嘴巴里也莫名的苦澀無比,簡直就是一口嚼碎了數十個苦膽,可偏偏怎麼也想不開嘴,只能任憑那股苦味順著食道緩緩貫通到胃部。
「他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差,會不會是剛才,被那個怪物給……」
「沒錯,他應該是中毒了。只是現在不太清楚,他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所以也沒有辦法對應著解毒。」
陳勃聽得很清楚,蠱後和南宮雨荷討論的,無疑就是現在癱軟在地的自己。
我中毒了?那還真是麻煩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肯定也找不到醫生,或者是專門解毒的人。
兩個女子似乎都來到了自己身旁,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感覺自己腰部有股氣流托舉著自己,同時輕微顫抖著開始移動起來。
陳勃發現,一路上的空氣,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因為自己雖然能聽到聲音,但是除此以外的嗅覺、視覺和觸覺,似乎都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
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模糊的程度,越來越嚴重了起來,不由讓他有些擔心,以及會不會就此永久的失去這些感覺。
「就先這樣吧,雨荷,你稍微看著點,我去找點吃的。」
「這裡,能夠找到吃的嘛?」
聽上去蠱後並沒有回答雨荷的提問,伴隨著一陣腳步聲逐漸遠去,周圍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陳勃有些惶恐,以及這個狀態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而且這樣子也明顯拖累了她倆,對於此行的最終目的也會產生不良影響。
雨荷似乎一直沒有任何動作,這一點也讓陳勃有些奇怪,可是自己又睜不開眼,除了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雖然暫時沒有了其他的感覺,可他感覺自己的聽力,顯得比平時要強了許多。
這裡聽上去,似乎是個小木屋構造的地方,隱隱有氣流划過木頭的聲音,即便不是小木屋,也是有木頭結構的建築。
又聽了會,他聽到了水流的聲音,只是這個聲音很微弱,而且似乎流動的很有規律,同時還伴隨著極為細碎的破裂聲。
這個聲音持續了大約五秒左右,隨後被一陣清晰的腳步聲打斷。
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自己的耳邊,之後周圍再度變得無比死寂,直到他聽到了雨荷的自言自語。
「真是沒想到,這個毒要這樣解,怪不得姬蓮她會有那種表情,真是可惡。」
「只是,我居然會有一絲抗拒,並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