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忽然清醒了過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打量著四周。
今天晚上,他一直都處在一個奇怪的狀態下。前一秒還很清醒,下一秒就迷糊了,過陣子又恢復清醒,接著又是迷糊……
我這是怎麼了,中邪了?開玩笑,這年頭,即便真的有鬼,也不如人,畢竟鬼的前身也是人。
「建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鬼又怕什麼?」
就在他自我調侃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分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樂器,只是那蘊含的感情,卻無比清晰的敲打在心頭。
有一種說不透的哀怨,不像是說的彈奏者本人,更像在敘說聆聽者。
循著聲音穿過一片雜草叢生的院落,遠遠的,看見遠處漂浮著兩個白色物體。
四下看了圈,這裡出奇的黑,就連原本的夜色,也被渲染成漆黑如墨,只有遠處那兩個白色物體,分外明顯的在那裡左右搖擺著。
怕什麼,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肝臟炒蒜苗。
打定主意後,他深呼吸了兩口,大踏步走了過去。
隨著越來越接近,他終於看清了,那兩個物體,儼然是一對白色的燈籠,就像古裝劇里,那種紙糊的燈籠。
只是白色燈籠上,赫然寫著一個血紅的奠字,微微搖擺的極為醒目。
靈堂?學校裡面,居然會有靈堂,這算什麼鬼。
「好久不見,怎麼不進來坐坐。」
一個無比熟悉,卻又顯得異常陌生的聲音,從敞開門的漆黑房子裡,緩緩飄出。
隨著聲音的飄出,一股莫名寒風也跟著,從他腳底迅鑽入,直透骨髓深處。
「怎麼,做了三年同桌,你現在怎麼害怕了。」
陳勃猶豫了下,隨即一咬牙,走了進去。走進門的瞬間,渾身感覺像是穿過了一層薄膜,緊跟著眼前不再一片漆黑。
這是一間不小的房間,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黑色的布簾。正中央放著一張褪了色的方桌,上面放著香爐,水果、饅頭等供品。
方桌最中央,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個透明盒子,裡面放著許多一指寬,半指長的木條。
陳勃抬起頭,盒子後方的牆上,掛著一副黑白照片。照片中的男子,帶著那熟悉的笑容,正是他的鬼同桌,董平慶。
黑白照片下面,還有一個不起眼的靈位,上面依稀可見有兩排字,尤其董平慶三個字,塗滿了紅色液體,顯得格外顯眼。
如果,他真的是三年前就離世了,為什麼靈堂還在。而且看著這香爐和供品,應該是還有人在祭奠著他。
「你們,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了你們三年。」
記憶中,那個熟悉的低沉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
可是此刻的陳勃,已經不知道,究竟該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了。
正當他暗自思考的時候,一隻無比冰涼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那份冰涼順著血管,快流向心臟,他的臉上也逐漸出現了一層冰霜。
眼看就要因此,血液凍結呼吸停止之時,兩抹極具高貴之氣的紫色,快在他逐漸擴散的瞳孔中,迅閃爍了一下。
冰霜瞬間散成一片粉末,那隻緊攥著的手,也微微鬆弛了些。
「有意思,即便沒有主導意識,也能自我防禦。」
董平慶的聲音,異常的沉悶,有種勾動人心底陰暗,突然無比躁動的奇效,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泄一下,哪怕是破壞些樹木也好。
陳勃也差一點湧現這份情緒,只是剛出現的瞬間,另一個同樣冰冷的聲音,沖入他耳中,也澆熄了他心頭的那份躁動。
「已死之人,虛妄之城,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凡塵。」
「桀桀,沒想到,你的身旁還有如此的美人呵護,真是福氣啊。」
董平慶並沒有因為納蘭若水的突然出現,顯得有一絲的驚訝,反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兩人。
周圍的空氣,莫名冰冷了下來,即使在這個進入剩下的夜晚,也冷的讓人不由哆嗦起來。
若水微微蹙了蹙眉,隨即二話不說,平舉起右手到脖頸。在她微微彎曲的掌心裡,幽幽的浮現一捧藍光。
藍光甚至掩
第四章 董平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