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完,伸手推開了面前的那道木門。
原本木門上的一層冰霜,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一部分,同時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氣,翻滾著快涌了出來。
陳勃不由哆嗦了一下,手中的長命鎖快閃過一絲紅光,更為炙熱的觸感傳遍全身,讓他不再感覺有那麼高冷。
屋子裡完全被冰冷的白色寒氣籠罩了,只能隱約看見正中央的位置,放置著一口棺材。
這是一口冰棺,而且還是完全沒有任何加工痕跡的冰棺,裡面安詳的躺著一名老婦。
老婦的臉上,微微密布著一層冰霜,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只是陷入了沉睡。
在冰冷霧氣籠罩下,隱約可以看見她的手上,有一些屍斑的痕跡。
男子看向老婦的神情,也變得無比的恭敬,同時還有一層悲傷逐漸浮了上來。
「這是我的摯愛,當初為了鎮邪,我曾經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餌,差點就葬送了自己的命。」
說完,他一把拉開了道袍,露出一副完全沒了人樣的身體。
在他的前胸,稀稀拉拉的掛著一串串肉條。所有的肉條都淤青無比,有些甚至就像燒焦般漆黑無比。
在那些肉條下,原本該是肋骨的位置,只剩下幾根相對完整的骨頭,其餘的都已經完全扭曲變形了,有幾根還都扭曲糾纏在一起。
而他的喉嚨口,也有半個拳頭大的巨大缺口,一條條腐爛的碎肉,就像破爛抹布一般。
隨著他有些艱難的吞咽著口水,甚至還能看見,一個無比纖細的氣管,表面還有些許不斷湧現、潰爛又湧現的氣泡。
「這就是當年,我們一群人,為了徹底封印某個妖邪之物,最終留下的一個紀念。」
「只是,我們都過於相信了自己的力量,忽略了妖邪隱藏的實力,最終一群人里,只有我一個人勉強活了下來。」
男子說著,臉上的悲傷更濃烈了幾分,同時他伸出手,絲毫不介意那份寒氣的侵蝕,慢慢摩挲著冰棺中的那老婦。
「可惜,我們還忘記了,人類擁有的某些負面情感。」
「我們付出了那麼多,換來的卻是那些人無情的嘲諷,甚至有人還說,如果沒有我們的介入,他們不會更加擔心今後的生活。」
男子說著,一行淚水悄然滑落,同時跟著滑落的,還有他臉上的一層皮肉。
「你知道嘛,當初如果不是他們的刻意阻撓,也許我們還真的能夠成功,起碼不會付出那麼多的艱辛。尤其是她,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男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可周圍原本毫無規律的寒氣,漸漸浮現出一幅幅活動的畫面。
「快走,我們幫你們抵住,你們回去找到師兄他們,告訴他們我們回不去了,同時這裡也暫時封印者一個極為邪惡的存在。」
伴隨著一個男子的高聲呼喊,一對哭泣的男女被柔和的白光推了出來。
可是兩人身上,全都血跡斑斑,顯然都受傷不輕。
只是下一刻,一隻完全不屬於人類的枯瘦爪子,突兀的伸出地面,一把抓向了那個男子。
伴隨著鮮血的噴灑,男子前胸儼然被撕扯下一整塊血肉。
就在男子仰面朝天倒下的瞬間,那個爪子再度狠狠抓了下來。只是這次,原本離男子有段距離的女子,猛的撲到了他身前,攤開手擋住了那隻爪子。
隨著那隻爪子抓向了女子的心窩,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女子的身子也快抖動了起來。
爪子停留了幾秒,隨後抓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心,緩緩倒縮回地面。
女子回頭看了眼昏迷在地的男子,眼神迷離而又專注,淚水也在眼眶裡轉悠著。
她似乎呢喃的說著什麼,可惜陳勃怎麼也聽不見,只能依稀憑著嘴型判斷,女子似乎是在囑咐男子,好好活下去。
重新迴轉頭,女子猛的一把拽住那隻爪子,一道道越來越強烈的光芒,從她的身體各處透出。
那隻爪子逐漸燃燒起來,直到完全燒成黑乎乎一片。而那個女子的黑,也快變白,原本緊緻的肌膚也快乾癟收縮。
「所以,她最後是用了自己的生命之火,將那個邪物灼傷。可即便這樣,原本請求我們幫忙的那些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