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簡也怔了怔,盯著那刀好一會才搖了搖頭,「不是,那些人拿的刀是那些。」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箱子,裡面都是從礦洞裡挖出來的刀具,不少都是完好無損的,只是有些刀柄變了形,倒是不影響使用。
袁諱連忙上前查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刀和工部做出來的刀都分毫不差,甚至還要更好,這背後之人可真是厲害,竟然能找到除齊家外還厲害的鍛造師。」
他就說那能斷裂的刀定不會是這山上人使用的武器,估摸著是什麼沒做好的廢品。
宋二隻在一旁道:「這次山洞裡的人也差不多都救出來了,到時候大人可以把那些制刀的人帶走,好好問問技術。」
袁諱只點了點頭,他正有這個打算。
陸辭簡卻猛地想到什麼,遲疑開口道:「一年前天岳府的戰亂大人有沒有聽說過是如何輸的?」
袁諱怔了怔,有些不明白這人突然的發問是什麼意思,好一會才道:「因為天岳府的兵力薄弱,再加上叛軍狡猾,輕易就攻打進了府城。」
他想不明白這都一年前的事了,陸辭簡怎麼忽然又提起。
陸辭簡只搖了搖頭,提醒道:「當初叛軍可是連續拿下了三個府城,天岳府兵力薄弱,那其他的呢?大人好好想想。」
袁諱愣了愣,好一會才猛地握緊了拳頭,「你說和這兵器有關?」
他記得不知道聽誰提起過一年前叛亂發生時,有不少官兵的武器斷裂,才導致那些叛軍猖狂。
只是,消息是隨口聽人說的,他平日事情又多,很快把這事拋在腦後,再加上後來沒人再提過,叛亂也逐漸被平息,他也就沒想起過,這會猛然想起來,只覺得渾身都是冷汗。
若有人私自在兵部和工部暗中調換了武器,給那些上戰場保家衛國、或是守城將士提供的武器全是一用力就能擊斷的東西,那這些將士還怎麼上陣殺敵。
只能白白犧牲罷了。
那背後之人手段如此狠辣,罔顧性命和家國,實在不是個東西。
陸辭簡點頭,「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其中的一切還需要大人好好探查。」
話雖如此,但他卻覺得這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
若一開始還不清楚此事和楚王有沒有關係,那現在就清楚明白了。
對方恐怕在一年前那次叛亂中就想造反,偏偏朝廷這邊反應很快,衛大將軍一路追趕叛軍,楚王見狀,只能順勢而為也開始攻打那些叛軍,為自己博個好名聲。
以至於現在大晉百姓提起一年前那次叛亂,大部分居然都是對楚王的稱讚。
這傢伙的心思藏得還真深,行事也極其小心,皇帝暫時抓不到什麼把柄,只能任由對方暗中計劃。
這件事,事關重大,他要告訴宋秉城一聲才行。
袁諱連忙應了聲,直到下山,臉上都滿是嚴肅。
見所有知情人都被關上了囚車,袁諱才朝著陸辭簡拱了拱手,徑直帶著人離開。
林宴安見狀,連忙跟上,坐上馬車才掀開車簾朝江意綿道:「意綿,你可要記得答應我的事啊,京城見。」
說罷,就重新坐回了馬車裡,只是車簾放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陸辭簡一眼。
那眼神赤裸裸的,滿是挑釁。
陸辭簡眯了眯眼睛,盯著馬車漸漸遠離,才看向江意綿,語氣淡淡地道:「綿綿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他絕對不會再給那傢伙覬覦綿綿的機會。
江意綿看他一眼,見對方神色緊繃,眼裡也聚滿了冷意,意識到什麼,當即有些好笑地道:「怎麼,吃醋?酸不酸啊,這種醋也吃。」
她什麼時候去京城都還沒確定,陸辭簡反倒是先吃起醋來了。
覺得好笑的同時,這會看向他就覺得這人有些惹人憐愛了。
那張俊逸的臉,如今因為受傷,沒什麼血色,蒼白的厲害,連帶著本就淺淡的唇瓣也沒什麼顏色,瞧著有幾分憔悴。
她伸手拉住了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認真道:「你放心,我去京城只是為了看鋪子,順便看看我這口紅生意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