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簡盯著侯府的方向好一會,才收回視線,看向江意綿沉聲道:「我會繼續查這些事的,最近幾日可能會有些忙,你不要擔心我。」
青年語氣平淡,但周身散發的悲憤和迷茫卻半點沒有消散,整個人都有些脆弱,顯然還沒從那震驚中回過神來。
江意綿只應了聲,一把抱住面前的人認真道:「那你可要記得想我,不要把我拋在腦後了。
若真覺得那些事煩心,你可以讓我幫你的,不要一個人承擔,我會擔心的。」
她怕陸辭簡一個人鑽牛角尖,把什麼都憋在自己心裡,明明說過很信她的,可每每到這種事上,他總是不願意把真實想法展現在她面前。
不管是不想讓她跟著一起擔心,還是因為什麼,她都希望眼前這人能多想想她,不要一個人困在死胡同里。
陸辭簡一怔,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少女那顆毛茸茸的頭,像是只小兔子在不停朝他心口鑽,聲音里也帶著絲沉悶,和以前的樣子很不一樣,顯然是在擔心他。
原本心裡那絲說不上來的五味雜陳終究是消散了些。
他伸手回抱住對方,緊緊把人摟進懷裡,聲音裡帶著幾分沙啞,「嗯,我知道的,有綿綿在,我其實沒那麼難受的。」
很慶幸如今他身邊多了人相伴,若是娘親還在的話,應該是會為他感到開心的吧。
那段早已經模糊的記憶里娘親總是溫溫柔柔的,雖然記不清娘親長什麼樣,但他覺得娘親是愛他的。
因為那是除了綿綿外,唯一一個會誇他的人。
*
一連幾日過去,京城最熱鬧的事除了吐谷渾三公主親口承認吐谷渾女子不如大晉女子,給大晉百姓狠狠長臉外,就是安定侯夫人瘋了。
聽說是在祠堂待太久,嚇瘋了。
因著事情流傳不廣,再加上侯府里沒傳出任何確切的消息,這事漸漸地也就被眾人放下了。
反倒是開始談論起即將要到來的燕射宴。
這可是別國使者進諫的保留節目,京城百姓都很是期待。
尤其是有江意綿狠狠打了吐谷渾人的臉在先,這次京中百姓對於燕射宴都是持樂觀態度。
不像前些日子那樣低迷。
畢竟,現在那些吐谷渾人因著三公主的落敗在京城狠狠丟了次臉。
連帶著每次在京城各處出現,那囂張的氣焰都減輕不少,可是讓京城百姓高興壞了。
就連寶香坊里的夫人小姐這幾日聊得最多的都是燕射宴,滿臉都是喜色,一看見江意綿,就會圍上來問她覺得燕射宴會不會是大晉的將士贏。
似乎得到她的準話,就能提前知曉燕射宴的結果。
幾日過去,江意綿都被問得不好去寶香坊了。
恰好正逢兩個小傢伙的書院休沐,她就留在府中陪兩個小傢伙了。
小暖兒最近迷上了投壺,每每在府中就拉著人陪她玩。
以前多是江大壯和王鳳琴,或者是府上的丫鬟小廝,奈何今日王鳳琴兩人去寺廟上香去了,其他丫鬟小廝實在是玩夠了,一聽小傢伙要玩投壺,紛紛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最後只剩下江意綿和小野陪著小暖兒玩。
眼看著最後一支也順利投進,小暖兒只開心地蹦了起來,歡歡喜喜地道:「太好了,等明日去女學,小暖兒定能贏過夫子家的小梨花姐姐。」
江意綿只笑了笑,好奇道:「小梨花很厲害嗎?」
小暖兒只連忙重重點了點頭,「嗯,小梨花姐姐很厲害,經常能拿第一,但在小暖兒心中,姐姐才是最厲害的。」
說著,還晃了晃小腦袋。
她們女學裡都聽說了姐姐的事,每每提起姐姐很多小夥伴也都很喜歡,不少人吵著鬧著要來郡主府。
她都給拒絕了,她可不想姐姐被人吵到。
再加上不想在女學給姐姐拖後腿,她就想著要在課業上多拿幾個第一回來,定不能讓人看輕了郡主府的人。
哥哥可說了,她出去也是代表著郡主府的,可不能害姐姐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