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竹心拍拍青枝的手。
以前她們之間有再多不快,也都是口頭上的。
青枝離開了松鶴堂,才知道松鶴堂的姐妹有多好,梅心出嫁,蘭心養傷,菊心在太夫人跟前伺候,她只能腆著臉來找竹心訴苦。
萬幸的是,竹心也不計前嫌,還願意安慰她。
想到在二爺身邊的日子,青枝忍不住多說了幾句:「竹心姐!你是不知道,二爺有多可怕!天天天不亮就起來讀書!
我只能跟著起來,他要親自研磨裁紙,不讓我動手,還不喜歡別人打攪,更可惡的是,還不讓我發出任何聲音來!
在他身邊,我真的快要受不了!我現在寧願干粗活!被人罵!也不願意當個隱形人跟著二爺身邊提心弔膽!」
竹心嘆氣:「我記得二爺院裡有個丫鬟伺候他的。」
說起這個,青枝哭得更厲害了:「竹心姐!萍兒說她沒有開臉,以後甘溪院有她就行,我去靜心齋伺候二爺!」
「二爺的確不是重欲的人。」竹心這個還是知道的,梁沐祈身邊只有後院有個萍兒伺候,施姨娘和太夫人想多送個丫鬟給他,都被他拒了。
青枝越說越激動:「竹心姐!我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二爺每個月初二要我伺候一次,每次都要我換上松鶴堂當差時的衣裳。
而且總要一個姿勢,背對著他跪下,每次都不到一刻鐘完事,又幫我清洗穿衣,避子湯也是吹冷了餵給我喝,然後教我寫字。」
青枝一邊說著,竹心袖籠下的手不由攥緊,特別是在練字這個點上。
她記得很清楚,有次她和菊心抱怨自己的字太難看,轉頭碰到來請安的梁沐敬,次日太夫人收到了字帖,用不著便交給蘭心。
蘭心的字本來就好,轉頭分給竹心她們三人,竹心以為是太夫人賞賜的,便多要了些。
次日得知是梁沐敬送來的,頓時渾身冒冷汗,找個機會送給了青枝南枝四個人。
青枝伺候了梁沐敬這麼久,總覺得他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不再猜測道:「真的好奇怪!我……我感覺他是不是沒有放下蘭心姐呀。」
「別胡說!」竹心嚴肅阻止了青枝胡亂猜測,起身去給青枝倒茶,同時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今天梁沐敬不給梁沐祈面子,怕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要是叫太夫人察覺出些什麼來,不止是她,娘親可能都要被自己連累。
梁沐敬這個心思深沉,不是梁沐祈那樣容易看透的人。
這次娘親先被太夫人接進府拿捏自己,後又被夫人算計流產,她就像主子眼裡蹦躂的螞蚱,根本逃不出她們的手掌心。
等國公爺回京,梁沐敬的地位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到時候他只怕會愈發大膽,不管是太夫人,還是夫人,一旦察覺梁沐敬對她的心思,她只有死路一條。
不能再等了!
一定要離開定國公府。
青枝喝完茶,抬頭發現竹心臉色有些發白,連忙起身問道:「姐姐身體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有些差?」
竹心順勢點頭:「最近白天在小廚房教南枝,給我娘熬藥,晚上還要教我娘府邸的規矩,順便給她做兩套衣裳,是有些疲憊。」
想起竹心和世子的事,青枝沉沉嘆氣:「早知道伺候主子這麼難,我就不該起這個心思的,還不如聽你們的話,好好伺候太夫人,將來求個恩典脫籍,出去嫁個平頭百姓,當正頭娘子的好。」
「凡事都有變數。」竹心安慰青枝,「或許二爺娶妻時,你還有機會離開。」
青枝立刻望著竹心的眼睛,有點不敢相信:「世子爺心裡有你的!你還真的想脫籍離開啊?」
竹心抬手摸了摸額頭:「蘭心姐把皇后娘娘賞賜的玉容膏給我用了,但傷口淋過雨水,疤痕沒有徹底消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