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三層閣樓,風塵雪對著門行禮道:「屬下風塵雪求見宮主。」
「咳咳,門外還有誰?咳咳。」裡面傳來女子悶咳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而且還有些怪異,只是帝央說不出來究竟哪裡怪異。
即便隔著門,風塵雪態度依舊恭敬,「啟稟宮主,是那個煉製出極品療傷丹的人,帝央。」
「咳咳,讓她回去。」裡面再次傳來虛無縹緲的聲音。
難道是要我給裡面的人治病?不就一枚四階極品療傷丹,就這麼放心我嗎,那個離憂宮不是醫術稱絕的嗎?帝央垂頭沉思。
風塵雪注意力都在裡面,並沒有注意帝央的神色。
風塵雪猛然抬頭,聲音略帶焦急,「宮主,您怎麼樣了!」
「本座沒事,你們走罷。」
風塵雪突然跪在門口,「塵雪斗膽請宮主保重身體,不要諱疾忌醫。」
等下,離憂宮的宮主身染惡疾被我知道了,這是事後殺人滅口的節奏嗎?帝央想到這,一股寒氣蔓延全身。
也不怪帝央往陰謀論這邊想,事實上風塵雪早有此打算,當然,後來因為對帝央有幾分欣賞,殺人滅口就變成了暫時拘禁,只是這個帝央不會知道的。
「篤……篤……篤……」三聲手指敲打木頭的聲音傳出來。
「本座諱疾忌醫?白衣使,念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本座暫且饒過你,咳咳。」裡面的人,剛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又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帝央甚至聽見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也罷,咳咳,你們進來。」
風塵雪聽到宮主的應允,恍若天籟,喜上眉梢,起身推門而入。
帝央隨著風塵雪走進裡面,剛踏進去眉頭就皺緊,那味道,雖然很淡,絕對是血腥味沒錯,她剛才咯血了。
紫爐內,清涼甘甜的沉香飄出,縷縷細煙隨微風散在空氣中。帝央看到,每扇窗都打開一角,所以此處通風甚好,並不像是纏綿病榻之人的居所,反而像是生活規律的居士,每日焚香淨手調素琴,閱金經,悠然自得。
帝央沒有看清那個離憂宮宮主的樣貌,因為那寬大的床上三層紅色紗帳遮擋,帝央只能隱約看見裡面的人的身形。
從身形上看,離憂宮宮主不是嬌小的女子,身量修長,斜倚著床上的靠枕,有種說不出的誘惑之感。
帝央誹腹,這紗帳,搞得跟結婚似的,還有,躲那麼緊,難道是怕人非禮?
帝央隨口感嘆了句,「看來離憂宮宮主病得很厲害啊,都咯血了。」
風塵雪猛地回頭,緊盯帝央,有些失態,「你說什麼,宮主咯血了?」
除了風塵雪,帝央也感受到了裡面的人也愣了,目光隔著重重紗帳,落到她身上。
帝央推測,風塵雪此行目的是給離憂宮宮主尋醫,也不知離憂宮宮主病多久了,總之不是小病,而且一病時間也很長。一宮之主纏綿病榻許久,這種消息傳出去,對離憂宮肯定影響極大。這個時候,知道離憂宮宮主身染惡疾的要麼是她最信任的人,要麼就是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的人。
帝央肯定不是屬於信任的人那一類,那也就是說,屬於沒辦法把事情說出去的人。這時候也有兩種經典情況,死,亦或被拘禁。
對離憂宮的行為,帝央了解不多,總結溫良的話,那就是亦正亦邪,隨心而為,簡單粗暴。帝央覺得,她很有可能會列為離憂宮的黑名單,被弄死。
這個時候就應該掌握主動權,不管能不能治好離憂宮宮主,都要裝作能治好她。如此,有了利用價值,暫且就能保住一命,剩下的事,走一步是一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