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師叔神色微凝,抬頭看了眼顧修雲,見其目光幽冷,不敢再遲疑,連忙說道,「大約在半個多月前,拂松長老發現了我布置的宗門標記,並找上門來。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小老兒還記得,那日正好有兩位金台祭司前來巡查,金台祭司剛走不久,拂松長老便出現了,當時他肉身盡毀,只剩一根殘缺的手指……」
祁師叔眼中露出回憶之色,將兩人相遇的情景娓娓道來。
「一根手指?」
顧修雲若有所思,五位大祭司聯手一擊,又有神目和金盤相助,拂松長老不過斗霄境初期,能保住性命已經很難得。
只剩一根手指,跟他們先前的推測差不多。
「如此嚴重的傷勢,需要海量靈力才能恢復,那些靈力是你提供的吧!」顧修雲淡聲道。
「小人也是受其脅迫,才不得不獻出靈藥,」祁師叔連聲道,「您也知道,拂松長老乃斗霄境強者,他的話,我怎麼敢不聽?」
「接著說。」
顧修雲暗自冷笑。
「煉化丹藥後,拂松長老的傷勢恢復了少許,身體也凝聚出一小部分,此後,他便開始四處殺戮……前幾日,拂松長老再次找上門來,命小人守在重華河外,伺機對外出的金台祭司動手。」
「沒了?」
「拂松長老之事,小人只知道這些,不敢有隱瞞,」祁師叔面露懼色,「若非受其逼迫,我怎麼敢在重華河附近徘徊?」
「真沒了?想清楚再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顧修雲冷笑道。
眼前這老道,看似吐露了不少秘密,實則話語中七分真,三分假,許多地方都不盡不實。
水龍陣暫且不提,他為何給拂松長老療傷,就說的很含糊。
要知道,當時拂松長老只剩一根手指,連最低等的秘法都施展不了,且又是離空門長老,對出身於弱水宗的祁師叔來說,沒有半分威懾力,他又何必獻出丹藥,相救此人?
弱水宗和離空門之間,除了對付妖族之外,平日裡水火不容,祁師叔出手相救,不僅得不到弱水宗的獎賞,反而會受到責罰。
既如此,沒有任何好處,祁師叔為何要出手相救?
這其中必有隱情。
此事跟當初紫發道人收留祁師叔、殷秋月截然不同。
當時,弱水宗迷霧陣剛被破去,唇亡齒寒,離空門也面臨著破陣的危機。
雙方聯手,不過是為求自保,並沒有任何宗派情誼。
而祁師叔遁逃在外,救不救拂松長老,他都能保全性命,既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而且拂松長老傷勢恢復後,離空門就有可能徹底掌控秘境世界。
按照兩家的約定,一旦秘境世界被其中一方掌控,另一方就不能再插手,這份罪責,祁師叔根本擔不起。
……
「想清楚了沒有?」顧修雲神色淡漠,「十息之內,將所有秘密如實吐出,我還能饒你一命,否則——」
「小人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祁師叔連喊道,「拂松長老曾在我體內種下一道印記,並叮囑道,印記顫動時,立刻前往重華河,助他一臂之力。如今拂松長老就潛伏在神教內部,或許正準備暗殺某位大祭司,惜命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什麼印記?在何處?」顧修雲目光平靜如水。
「就在小人的脊椎深處。」祁師叔回答。
顧修雲揮出一道靈力,侵入對方的脊椎骨,果然,在筋骨深處,隱隱有一道禁制在遊走,雖然微弱,卻透出濃郁的道韻,可見出自斗霄境之手。
「不出我所料,拂松長老將你留在外面,就是作為開啟神陣的後手。」顧修雲露出笑容。
「道友這話是何意?」
祁師叔臉色大變,他從未提起神陣,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八目神教對拂松長老的謀算,已經了如指掌?
「真洪,別跟我打馬虎眼,你嘴裡的話不盡不實,是不是等著拂松長老出手救你,可惜,沒這個機會了!」
話音未落,顧修雲接連揮出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