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陰 謀
南宮世家。
這是一處寬大的石室,石室中擺設極其簡單,陰暗無比中有一巨大池爐,爐中有一古銅色巨鼎,鼎中正在不斷燃燒著熊熊火焰;然而另一側,則是一屏風相隔,只是屏風前,多了一張古桐木所致的長桌。
劍冢,煉劍爐。
南宮羚手持寒冰,月牙兩劍,站立於那屏風之前,恭敬的低著頭,似在等待屏風後的南宮劍說話。
許久,許久,一直沉默。
只有火爐中「哧哧」的聲響不斷響起,只有火爐中的火焰,將此處顯得不似那般黑暗。
「他們呢?」良久,南宮劍蒼老無力的聲音響起,卻又是那麼的漠不關心?
南宮羚身子一愣,將手中雙劍齊齊供上,恭聲道:「師弟無能!因若兒極力反抗,出力過大,將她打至重傷!此刻我已將她兄妹二人,安置在『劍經閣』中。」他說話之間,總是有意無意向那屏風望去,顯然心中有所顧忌。
南宮劍輕輕嘆息,卻是心中冷笑,道:「你可是已暴露了身份?!」
南宮羚又是一愣,有些驚慌,道:「師弟無能!當時若兒重傷,師弟心中顧忌,上前查看,不想竟被她看見了容貌?!」
沒有回答。
南宮羚怔怔的望著屏風後的人影,表面上面有愧色,心中卻是有無盡的想法,恐怕南宮劍會懲戒於自己,到時實在是……
他這般想來,心中當真是有苦難言,只覺這陰暗石室中就連空氣也開始乾燥起來,著實難受!半晌,南宮劍聲音突然響起,依舊那般平靜:「算了!若兒是何性格,老夫心中明白!此事暫且擱下,先將他二人安置在『劍經閣』內,他日再說!」
南宮羚如釋重擔,本想說的話此刻已是煙消雲散,只道快些離開這宛如地獄的石室,將手中雙劍放置面前那木桌之上,對著南宮劍恭道:「既然如此!師弟先行告退!」
南宮劍沒有回話,只是輕輕揮了下揮;南宮羚示意,不再多言,退出石門;片刻後石門啟動的聲音響起,之後結束,最後再度沉默……
石室中,那連綿不斷的「哧哧」聲依舊,爐鼎中的熊熊烈火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許久,許久,許久……
那一道充滿哀愁,蒼老無力的聲音響起:
「寒兒!…若兒!…你們…會不會…怪我呢?」
劍冢,劍經閣。
石室顯得十分陰沉,四方八面的木架之上亮起的長明燈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將擺放在木架上不下余百餘部書籍盡皆顯出,浩浩蕩蕩,沒有一絲空隙。
里側盡頭,乃是一張古桐色的木桌,木桌上除去香燭之外,便是空無一物;絮絮升起的輕煙籠罩著石室中的每一處,木桌前的石壁之上,則是一幅男子肖像。
那畫中男子手中一柄長劍,身穿白色長袍,鬍鬚泛白,雖是一張壁畫肖像,但依舊掩蓋不住那與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而這,便是世間天下,無人不知的南宮世家創派之人,南宮傲。
這便是,傳聞之中,收藏記載著南宮世家一切劍術秘籍之地,劍經閣。
在那南宮傲肖像之前,赫然佇立著一個白衣男子,神色之間與南宮傲頗有幾分相似,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眉宇之間的傲骨長存,只是,在那男子白衣的身上,又多了一份怨恨?一份憤世嫉俗的怨恨?
他在怨什麼?恨什麼?
沒有人知道,因為他是……
南宮寒。
那背負家族命運,卻被家族拋棄的男子?
在他看來,眼前畫像里的男子,已不值得他去膜拜,不值得他去尊崇!因為他已拋棄了自己,現在,他只想離去,只想一個人,不去提什麼斬妖除魔,更不會去提什麼名門之後?!
「哥…哥…?!」一道柔和的聲響打破了沉寂,南宮寒臉色微變,向那聲音望去,面上多出一份喜色?對呀,若兒,還有若兒!
他快步上前,不顧身體傳來的劇痛,向那聲音的主人,他唯一的親人,南宮若!快步走了過去,欣喜道:「若兒!你,你終於醒了,你快嚇死哥了!」
南宮若臉色微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