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塵真人生怕秋澤和辛邑伯不信,接連發了好幾個毒誓。
雖然道塵真人明白,秋澤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心裡准有花花腸子,因此,發誓的同時,他心裡也在疑惑,為何秋澤突然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可算來算去,不管怎麼算,他這一方,都是穩贏的,因此,也就沒細想。
整個齊雲觀,最了解秋澤的便是辛邑伯了,他雖然擔心秋澤的身體,但他明白,秋澤答應下來,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秋澤,見秋澤的身姿挺拔了許多,精神也煥發了不少,雖然身上諸多血跡,可細細一看,著實不像是個受了重傷的人。
辛邑伯腦中思索片刻,便不再做聲,退到了一邊。
「如此,三位師兄,就一起上吧,不必留手。」
秋澤對著身前的子成子賢子壯三人輕飄飄的說著,雙眼卻只看著子壯一人,從腰間取下了一根樹枝,這根樹枝是他在內谷里做的,樹枝的兩頭已經削尖,被他當做防身的武器,不過一直沒有拿出來。
道塵真人一看,頓時心裡樂不可支,他原本還有些忌憚,畢竟老狐狸的徒弟,一定是個小狐狸,可秋澤手裡的武器......這也能稱作武器?
道塵真人的弟子雖然上山不久,可都配發了精鋼長劍,削鐵如泥,一根樹枝,又怎能抵擋得了?
子賢和子壯望著秋澤手裡的「武器」,嗤笑出聲。
子壯無奈的攤攤手,把劍放了下來:「不打了不打了,這還怎麼打?師弟,你還是快些認輸吧,你那棍子,又怎麼打得過我的長劍?若是你就此服輸,把龍炎果交與我師父,我們絕不為難你,何必受那皮肉之苦?」
「子壯師兄,我手持樹枝,也敢和你一戰,難道你怕了?怕手中的長劍,打不過我這燒火棍麼?還是認為,你們三人打不過我一個文弱書生?難道南嶼峰的弟子,膽量都這么小麼?」
秋澤把文弱書生這四個字咬得極重。
子壯原本就不善言辭,被秋澤一番挖苦,頓時眼珠子一瞪:「你......你這小子,我是不想傷了你!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了!看我不撕爛你那張臭嘴,子成子賢,你們讓一讓,對付他,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免得我們南嶼峰落下以多欺少的罵名。」
子壯揮了揮手,示意子賢和子成讓開,子賢乖乖的退到了一邊,子成雙目一皺,還欲出口阻止,沒想到子壯竟然拿著劍就沖了上去,無奈之下,嘆了口氣,只好收起了手裡的長劍。
子壯身體壯碩,不過出招的路數,卻有些王八拳的蘊意,畢竟他上山不久,對武技的掌握還不太熟識,而且南嶼峰一向主修法術,拿著劍,就像拿著砍柴刀一般,猛的朝著秋澤揮了過去。
這一劍,子壯沒有留手,若是被他砍中,只怕秋澤就要被劈成兩截了。
秋澤嘴角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
「師兄,你上山這麼久了,難道就學會了砍柴麼?」
秋澤只是身形一動,長劍便順著他的胸膛滑了過去。
一擊不中,子壯大怒,哇呀呀亂叫幾聲,雙手拿劍,左砍右劈,對著秋澤便是一陣猛攻,秋澤面色從容,雙腳在地面上踱來踱去,看似毫無章法,卻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攻擊,每次長劍都順著他的身軀,堪堪滑過。
子壯心中的怒火越來越重,他拿著長劍,不斷劈砍,但眼前的秋澤卻像是條滑溜的泥鰍,他的長劍,甚至連秋澤破碎的衣角也未碰到。
子成贊了一句:「好妙的身法!子壯,你且退開,我們一起合擊!」
子壯連續攻擊不中,本來就惱羞不止,聽得子成這話,還以為他是在嘲諷自己,不免大怒:「我什麼時候讓你幫過?你且站遠一些,以免血濺到了你的身上,看我親自把他劈成兩半!」
道塵真人的臉越來越難看,他怎能不知,秋澤的身法毫無規律可言,但子壯的攻擊卻又顯得十分笨重,根本就奈何不了秋澤。
與此同時,辛邑伯卻越看越高興,他只知秋澤在後山修習了幾個月,但從來沒有親眼見到秋澤施展身法,沒想到秋澤的反應十分敏捷,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心中的不安也放了下來,乾脆把長槍收進了乾坤袋裡,斜靠在古樹上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