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可喜歡這麼做,這樣將軍既可以向上面交代,又可以讓弟兄們多領些賞錢?」
「不用了,我趙良棟不是殺良冒功的人。」那因為頂撞上司被降為管帶戴罪立功的天津駐軍副將趙良棟搖搖頭,平靜的說道:「告訴那些百姓,讓他們回家去老實營生,不要再跟著邪教犯上作亂,要是再有下次,他們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得令。」那哨官暗叫一聲倒霉——居然跟上了這樣不知變通的將軍,飛奔出門去傳命了。不一刻,千恩萬謝的聲音就從宅院裡響起,聲音中還有不少哭聲,老實說,這些老百姓也很清楚官兵殺良冒功那一套,他們之所以投降除了走投無路外,更多的是暗暗祈禱上天保佑,希望官兵亂砍人頭去染紅頂子時別挑上他們。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運氣竟然能好到遇上滿清軍官中的另類趙良棟,這才能全部保住小命。
和僥倖保住性命的靜海鍾三郎香會分會教眾不同,永清、武清、天津、固安、宛平和良鄉等地的鐘三郎香會分會教眾就沒這個運氣了,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內,這些城鎮的鐘三郎香會分會都被清軍連根拔除,這些分會除了骨幹大都被清軍生擒酷刑拷問外,其他的窮苦百姓則被清軍斬盡殺絕,人頭拿回軍營邀功——這還是遇上了漢軍綠營,其中還有一些更倒霉的分會遇上了旗營進剿,除了在場的教中百姓無一倖免外,連住在周圍的無辜百姓也被殺了不少,至於那些不幸撞在槍口上的年青婦女,則被『請』回旗營慢慢審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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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三郎香會這個邪教能在北方發展神速,除了鰲拜的圈地政策造成百姓流離失所、間接成就專門籠絡圈地難民的鐘三郎香會外,還有一個直接原因就是一手創建這個邪教的楊起隆本身確實有一定能力,不僅在重地京城中建立了一套獨立的情報網,還在直隸、山東、河南和安徽一帶建立了龐大的地下網絡,各個分會與總會之間也有一些特殊的聯繫方式,所以靜海、永清、武清、天津、固安、宛平和良鄉等北京周邊的鐘三郎香會分會在一天之間被剿滅的消息,當天晚上二更時分就被送進了北京城,送到了鍾三郎香會總會所在的鼓樓西街周全斌家大院中,直接放到楊起隆面前……
「桌球!」楊起隆恨恨的將茶杯摔得粉碎,破瓷片亂飛,飛濺到鍾三郎香會的各個頭目李柱、周全斌、陳繼志、朱尚賢、張大、焦山和史國賓等人面前和身上,但這些人個個呆若木雞,誰也不敢說一句話,甚至連不快之色都不敢表露在臉上。可不說話不代表楊起隆就放過他們,楊起隆指著專門負責情報的陳繼志吼道:「說,究竟怎麼會事?為什麼北京周邊的十幾個分會在一天之間被全部剿滅,你事先竟然連一點風聲都沒有?你是吃乾飯的嗎?」
「回太子,事前不是沒有風聲,只是韃子們動手太快了,小人來不及向你稟報。」陳繼志怯生生的向楊起隆稟報道:「在今天午時的時候,韃子皇帝的情報頭目孔四貞突然去了鰲拜家,把她掌握的我們分會的情況全數送給了鰲拜,鰲拜那老賊馬上用六百里加急下令各地,讓各地綠營和旗營進剿我們的分會。孔四貞又讓鰲拜禁止家人出行兩個時辰,導致我們在鰲拜家裡的眼線過了申時才把消息送出來,所以……所以我們就來不及通知下面做準備了……。」
「孔四貞!」楊起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念出這個名字,忽然又怒吼道:「這個臭婊子,她在搞什麼名堂?!她不是韃子皇帝的人嗎?韃子皇帝用我們分散鰲拜的注意力,現在我們越活躍,對韃子皇帝應該越有利,她怎麼反倒向鰲拜獻媚了?她究竟想做什麼?這個臭婊子究竟想做什麼?」
「太子,小人也不知道孔四貞究竟是什麼用意。」陳繼志滿頭大汗的說道:「孔四貞那個婊子實在厲害,她似乎早就知道我們埋伏在她手下的眼線是什麼人,今天她又把我們的幾個眼線一網打盡了,所以她今天下午在北京城裡又搞了什麼動作,我們純粹是一無所知,也就鬧不明白她的真實用意。而且,還……還有更……更糟糕的……。」
「還有什麼更糟的?一起說出來吧!」楊起隆鐵青著臉問道。陳繼志擦去快要流進眼睛的汗水,低聲說道:「據我們所知,孔四貞掌握我們分會的情況不僅是在京畿一帶,還有河南和山東不少分會的位置和人員構成她也知道,她…
第九十七章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