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滿眼困惑,再次將自己的力量在小祖先身上試了試。
發現在她觸碰小祖先時,靈索會自動消失,她們得到片刻的輕鬆和解脫,只不過當她收回手時,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怎麼會這樣?」
她的力量,與旁人並無任何不同。
「小丫頭,雖然只是片刻緩解,但這便是我們期盼已久的希望!」
祖先們爭先恐後的激動著。
「你與旁人,終究是不同的。」君魁開口,聲音空靈,飄蕩在整個大廳。
「你能第一時間感知到我的存在,也能撤掉她們身上的靈索,洛黎,你不一樣。
對任何人來說,你都是不同的,於精靈族而言,你便如同那當空的烈陽,精靈族終會因你的存在而驅散圍繞千萬年的黑暗陰霾。」
君魁思緒飄遠,眼神中略有激動之色一閃而過。
「我竟然能與精靈族的祖先直接對話,的確讓我出乎意料。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們身上有靈索,獨獨你身上沒有?」
君魁慘然一笑,「我啊大抵與你一樣,是個例外呢。」
洛黎擰眉。
實在想不通。
「鎮壓法陣。」雲九霄緩緩出聲。
君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瞳孔一縮,隨即一閃而過,「來自中界邪域?你乃邪域邪帝吧。」
雲九霄沒答話,默認。
經過雲九霄這麼一提醒,洛黎方才察覺到這地方的氣息很是不同。
偌大的大廳里,竟有一股十分陰邪霸道的力量,在與一股輕柔空靈的力量相互對峙。
「前輩,你該不會是用你的一切在抵抗著大廳里的鎮壓法陣吧?」
君魁發出低低的笑聲。
「每一個死去的精靈族祖先,都會有一道靈索,一旦被靈索捆住,便會受到鎮壓,月月年年,痛苦不堪。我能做的不多,盡綿薄之力,抗衡這股力量,護佑祖先。」
「不是綿薄之力。」洛黎輕喃,這股霸道力量,她站在這裡,便能直面的感受的到。
大抵是與剛才她解開了小祖先身上的靈索有關,因為她觸碰了靈索,所以感受到了這股力量。
她終於理解了雲九霄說的那句話。
君魁乃是精靈族歷任來,最強的族長。
這個大廳,是靠君魁的力量維持著的。
這些祖先,也是靠君魁的力量庇護著的。
「當年前輩是主動尋死的吧。」洛黎發出疑惑。
君魁輕笑,「不重要了。」
「重要,若是需要我幫助精靈族,我必須得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這丫頭,願意承擔起這份責任?」
洛黎點頭,「我願意。」
「呵,真是個痛快的小丫頭。」
洛黎也想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這樣做,總之看到這些人,她太難受,難受到恨不得趕緊解放他們。
「我」洛黎開了個口,便放棄了。
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她甚至不知從何說起。
這股難受勁,她也不知從何而來。
明明,她與精靈族毫無關係,卻能感同身受。
「自殺的族長不會受到靈索禁錮。」君魁淡淡一語。
「怪不得當年外界沒有傳出你死去的任何消息,原來你是自盡。」雲九霄道。
「身為一族之長,卻自盡在自己族內,傳出去,該是一個怎樣的笑話。」
當年,他可是最強的族長。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
「一族之長,為族人戰死不丟人,為庇護族人自盡也不丟人。你生,便能護佑族人。
你死,能庇護祖先。
無論生與死,你都做到自己該做的了,有什麼好丟人的。」雲九霄擲地有聲,「這世間,有幾人登峰造極的強者能做到如你這般捨生忘死的精神?那些上界的老匹夫,他們可一步也邁不出去。」
君魁呵呵一笑,「你們倆,真像。」
雲九霄彎唇,這話,他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