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夢陽站在原地,眼神冰冷的看她:「霓裳,是你下的命令,讓血面殺手追殺樓千雪,對嗎?」
樓千雪前行的腳步微頓,隱在黑暗中,霓裳並未看到她。
「夢陽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所有傷害,或是試圖傷害她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陰影處,樓千雪眉心皺起。
「夢陽哥哥!」霓裳尖叫,聲音刺耳難聽:「你為什麼要對那個賤女人那麼好?如果不是你那麼偏心,對她那麼好,我也不會知道她的存在!」
「夠了!」
石夢陽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中,冷光迸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你,卻派人刺殺我的救命恩人?」
他眼中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霓裳瞳孔微縮,極致危險的預感,陡然而生。
「夢……夢陽哥哥……」她聲音顫抖:「我錯了……我錯了……夢陽哥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我害怕。」
她嚶嚶的哭了起來:「我才是你未婚妻,可你將一個陌生女子,看的比我還重要,我當然看不慣了……」
「所以,你就趁著我不知道,私自下命令?還教唆其他血面,都背叛我,欺騙我去做任務?」
「夢陽哥哥……他們也是為你好,夢陽哥哥,你與我在一起,才是天經地義,才是最正確的,大家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肯幫我的,夢陽哥哥,其實,錯了的人是你啊。」她哭花了妝,可憐兮兮的看著石夢陽。
陰影處,樓千雪嘆了口氣。
沒再看下去,轉身離去。
無論如何,石夢陽沒有親自下命,沒有背叛,便夠了。
不過,經此一事,她與石夢陽之間的緣分,也都到此為止了。
兩人又說什麼,她沒有再聽。
只是快走到出口處,聽到一道悲痛的慘叫聲。
樓千雪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前行……
半響。
石夢陽頎長的身影,飛掠到她身前。
「我在第一日,就知道了幕後之人是誰。」
石夢陽攔在樓千雪身前,緩緩說道。
樓千雪平靜的看著他。
「我與她從小一起長大,雖無男女之情,也有兄妹之情,我們兩家,更是自小就有意,為我們定下婚姻,只是,我體內的寒毒症狀一直沒有緩解,才遲遲沒有宣布出去。」
「我若想要掌管七殺門,必須娶她。」
樓千雪漆黑晶瑩的眼眸,始終古井無波。
「如果不出意外,我在治好寒毒之後,就該娶她為妻。」
「可是……」
他伸手取下面具,露出一張,線條柔和,充滿欺騙性,美麗而又柔嫩的面容,宛若書畫中的翩翩美少年。
他唇角揚著淺淺的笑意,波光漣漪的桃花眼裡,卻帶著無言的悲涼。
他似乎,在傷心——樓千雪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可是,我偏偏,認識了你。」
嘴角笑意,化為苦笑。
「你救了我不止一次……就算只為報恩,我也不會讓她傷害你……我殺了她!」
樓千雪想起剛剛那聲慘叫,心底嘆息一聲。
終於開口:「你我的恩怨,到此為止吧,那件事,過去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