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濤聽到這一句喃喃,整個人好似失去了什麼似的,空空蕩蕩……
「我也想知道,這個世間,到底什麼才是真?什麼才是假?」畢雲濤吁嘆道。
畫面再換。
轉瞬間伊人已白頭,鬢髮霜如雪。
畢雲濤見到妖白靈孤身面臨眾多妖族的場景,也見到了那一群絕望的天妖狐……
畢雲濤閉上了眼睛,他只想取了焚天印,本不想奪狐姥姥的性命,更不欲讓天妖狐一族陷入危難。
可世事變幻,人在苦海中浮浮沉沉,終究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心。
繼而,另外一段片段湧上畢雲濤的腦海。
畫面中他見到妖白靈絕望的坐在地面之上,在她的面前,通往天瀾星域的那個傳送陣早已經被摧毀……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畢雲濤瞪大了眼睛,他明明沒有動那傳送陣絲毫,鳳無忌也通過那傳送陣傳去了天瀾星域,更不可能是他破壞的!
不過不管是誰毀了那傳送陣,都代表著天妖狐一族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狐姥姥已死,又有之前的群妖環伺,便是妖白靈,也不可能力挽狂瀾。
依稀中,畢雲濤又見到漫天血海滾滾,一方高大的祭台之上,一個白髮絕美身影靜靜的躺在祭台之上,在她的胸膛之內,一顆紅色的心臟已經懸浮而起。
「白靈!」
在這一瞬間,畢雲濤全身的血液都幾乎凝固了,神念死死的聚集在這一顆鮮紅的心臟之上。
嘭!
漫天血霧飄搖,那顆心臟在這一瞬間轟然破碎,祭台之上的那個絕美身影,在這一刻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眸……
「啊……不!!!」
畢雲濤猶如野獸一般狂嚎了起來,身軀顫抖,牙關打顫,雙眼中那行淚珠,終究是流了下來。
他只想取焚天印,只想救他李師叔祖的性命啊!
為什麼?為什麼!
妖白靈為什麼要死?她不能死啊!
「不要……不要死啊!!!」
畢雲濤抱著頭,咆哮著伸手往前抓去,可卻是什麼都沒有抓到。
縱然是明明知道抓不到,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往前伸手,雙手在山體中不斷的翻刨著。
「竟然還沒死?」
星空外空紀明化作的冥鬼已經追擊了過來,見到畢雲濤還活著,很是驚詫。
「死!」
空紀明一拳再次轟擊過去,冥鬼道法呼嘯而出,就在拳印即將轟擊到畢雲濤身體上時,忽然間從他身體內竟然升起了一道青色光罩!
嘭!
空紀明這一拳轟在青色光罩上,頓時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的反震之力襲來,頓時將空紀明反震彈開百里之外!
「什麼東西!!」
空紀明化作的冥鬼驚恐異常,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個躺在地底的青年。
畢雲濤對外界一切已經毫無察覺,他此時腦海中唯有那一個倩影,只想救回那個人。
可終究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抓不到啊!
畢雲濤翻身躺在地坑中,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
兩行熱淚滴落,潮水一般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席捲沖刷著他的腦海。
星海月影,清顏白衣,她仍是青絲如瀑娥眉黛無雙。
「好了,這便是我的狐仙酒,你嘗嘗看!」
她手捧酒杯,笑靨如花。
「哈哈!死了!死了!」
畢雲濤時哭時笑,手中出現了那星海之下,她親手為自己釀製的狐仙酒。
畢雲濤仰天灌了一口,可曾經的甘醇,現在卻滿是苦澀。
「你若是想喝,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可以給你釀。」那道輕柔的聲音猶自在耳畔縈繞,畢雲濤仰頭連連大灌。
「我還想喝,你給我釀,你何時給我釀這狐仙酒啊!哈哈!!」
畢雲濤手中酒壺滑落,無聲哽咽。
酒壺已空,斯人已逝,又有何人再給他釀造狐仙酒?
這修行,這修心,終究是大夢一場,荒唐一場。
面前的因果之線,愈發的明亮了起來,這一根青色的線條,橫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