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畢雲濤腳步踏上仙凡船時,聽到耳畔傳來咔咔作響聲,呼嘯的海風透過龍身骨架,傳出「嗚嗚」的哭泣之聲,一股蒼涼的悲愴之感襲上心頭。
仿佛是這條龍在為自己被渺小而孱弱的人類踩在身軀上而感到憤怒,感到悲哀。
見此情況,畢雲濤心頭也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許感觸,或許這條龍生前有不可思議的神通,只不過在十多萬年的歲月流逝中,能保存下來骨架便已經是難得至極。
任憑這條龍生前如何叱吒風雲,到最後也不過是淪為到做他人踏板的命運。
畢雲濤帶著阿虎阿傑兩兄弟找了個後方甲板位置坐下,至於船艙之中,那是尋道者們歇息的地方,他們這些凡人是不配進入到裡面的。
畢雲濤注意到先前的刀疤女四人組合竟然便歇息在自己的不遠處,當他轉首望去時,恰好與那刀疤女的目光相接,畢雲濤向她微微點頭示意,那刀疤女卻帶著另外三人趕了過來。
「閣下真是深藏不露啊!原本我以為你跟在我「祿洲四傑」的身後是想占我們四人的便利,沒想到反倒是我們四人占了閣下的便宜,我四人還得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這刀疤女舉止乾脆利落,頗有些英姿颯爽的韻味在其中。
畢雲濤聽到她一語點出自己先前的主意,心頭微微有些尷尬,面上卻不露絲毫。
「幾位客氣了,我殺那尋道者也是為了給自己找一條生路,擔不得四位好漢的感謝。」畢雲濤不卑不亢道。
那高瘦男子問道:「這位兄弟,敢問你方才那一招,究竟是如何殺了那尋道者的?恕我等眼拙,都沒看出來。」
這高瘦男子說完之後,其餘兩人也均是將目光聚集在畢雲濤的身上,唯獨那刀疤女卻故作慍怒狀呵斥道:「老二,你也不是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了,言語怎如此莽撞唐突?這些事情是輕易好講出來的嗎?」
刀疤女這邊呵斥了高瘦男子之後,立馬又給畢雲濤抱歉道:「閣下請勿責怪,我這兄弟失了分寸,還請見諒。」
畢雲濤笑了笑,將刀疤女的心思洞察得一清二楚,這刀疤女明顯是在以退為進,估計那高瘦男子問話都是她的主意呢!
若他真是如同表面上這般年輕,說不得還被這刀疤女直爽的性子給騙了。
可惜畢雲濤在爾虞我詐的修真界中混了三十多年,什麼心智如妖的老怪物沒見過?自然不會中了她的小小計謀。
「此事說來我也好奇,我這劍平日裡也就是殺殺魚什麼的,從未去殺過人,更加沒殺過什麼尋道者,你們看我這兵器上魚血都還沒幹呢!」
畢雲濤說著說著還將手中的無相劍遞到四人面前,那四人連忙退開,對於這柄殺了尋道者的劍忌諱莫深。
「那尋道者的氣罩升起時,我這劍卻根本未曾感到絲毫的阻礙之感,我想莫不是我這劍沾了魚血,就破了那尋道者的氣罩?」
幾人一聽,客套了幾句又離開了去。
「大姐,那小子說的是真的嗎?這魚血,當真能破開尋道者的氣罩?」
「那傢伙不會是在誆騙我等吧?若這般簡單,那豈不是人人都能殺強悍無比的尋道者了?」
幾個漢子一臉不相信的神情,刀疤女反倒是信了幾分。
刀疤女開口道:「這小子一點也沒有練家子的特徵,根本不是凡人中的高手。當然他更加不可能是尋道者,因為我之前發現他的同伴被人砍傷不似作假,他也沒必要欺騙咱們。」
「按照大姐您的意思,那小子說的都是真的了?」小眼睛矮子仰著頭問道。
刀疤女點了點頭,道:「我曾經聽過一個說法,聽聞污穢之物能克制一些東西,或許尋道者的氣罩也在其中。」
「有理!有理!」
「那咱們還愣著幹嘛?都給兵刃摸上魚血,也好多一點自保之力啊!」
幾個人紛紛解開隨身攜帶的口袋,那裡面各種乾魚以及鮮魚裝了一口袋,都是他們的口糧。
不到片刻,四人便將雙手或者手中兵刃都給塗滿了魚血,一股魚腥味兒從甲板上飄散開來。
畢雲濤在旁邊見到這一幕,嘴角掀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他本意自然不想去欺騙這四人,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