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大抵也想到了如煙,一雙丹鳳眼中,瞬時溢滿了濃重的殺機。
「慕涵,本宮自認待你不薄,你就這般的對待本宮?」
慕涵靜靜的看著珍妃:「娘娘此言何意?慕涵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
「是靜妃的指甲要刮傷您的臉我出手制止時,」
「還是靜妃掐著您的脖子被我潑水,亦或者,是奴婢派人通知皇上?」
「還是,奴婢為您料理了諸多不該出現在您面前的污穢之事?」
珍妃心思一震,已經花了的妝容上滿是猙獰之色:「你膽敢威脅本宮?」
慕涵自嘲一笑:「這麼說,娘娘是要處置奴婢了?既然如此,慕涵絕無怨言。」
「只是在此之前,還請娘娘先去換身衣服比較妥當,雖然正值盛夏,但您昨夜受驚,莫要染了風寒。」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珍妃狠狠攥緊拳頭,正為她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恨之際,卻突然看到那個面無表情的人竟然頂著火辣辣的日頭,就這般跪在了正殿前,紋絲不動。
珍妃身邊的宮女見狀,連忙開口道:「娘娘,求您饒了慕姑姑吧,姑姑自來就是那種涼薄的性子,但是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啊,一切可都是為了娘娘您著想啊!」
「是啊娘娘,每天早晨向來是慕姑姑起得最早,不管她當不當值,第一件事就是將咱們永寧宮上下轉上一遍,該了解的都了解清楚之後,才會去服侍您沐浴更衣,她比誰都要關心您的安危呢!」
此刻的珍妃還在氣頭上,受了如此之大的屈辱,她這邊還沒發話,這些人卻一個個的都在為那個踐人求情。
當即「啪啪啪」幾聲甩過去,所有人的聲音一窒,大殿之上立時嘩啦啦跪倒一片:「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珍妃冷冷的看向殿外那個至始至終都沒有變色的臉:「你既然願意跪,那你就跪個夠好了,本宮今日之辱,決不能就這般了了。」
「慕涵,別以為本宮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只是一個奴才,沒有本宮,你能有今天?」
「可你倒好,居然不識好歹,數次為難本宮,讓本宮掉臉,今天,本宮難消心頭之恨!」
慕涵看著珍妃拂袖而去的背影,唇角邊勾起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冷笑。
恨?你恨我?
呵呵,那你可知道,我比誰都要恨你呢?
仇貞到底是恨極了今日未曾給她留絲毫面子的慕涵,縱然她知道自己離不開她,知道這踐人是為了她好,但是,她卻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當慕涵主動跪在殿前的時候,她唇角一勾,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她既然想跪,那就去跪個夠。
她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倔!
當她扯去身上被靜妃以及那些賤婢們抓亂了的衣服,拔下滿頭的朱釵,躺倒溫暖的浴池,看到身上的斑斑痕跡時,恨得銀牙都咬碎了。
這個曾柔,她不會放過她!
細想今天的所作所為,仇貞恨得咬牙切齒,她平日裡不這樣的,很能忍的。
可,可偏偏昨天晚上以及今天做了那樣的噩夢……
不,那不是噩夢,那是真實存在的,也就在今天早上,看到那些殘存在地的血漬,她才知道,昨天晚上被人給涮了,至於是什麼人,她不得而知,聯想昨晚自己說過的話,不由一陣後怕。
以至於當靜妃暗示是自己害了杜雲歌,毀了整個杜家的時候,她就再也忍不住,朝她撲了過去,狠狠的發泄了一翻。
現在可好,這口惡氣不但沒出,還招惹了一聲腥氣。
靜妃那裡她倒是不怕,她現在害怕的是,那個背後坑害她的人,到底是誰?
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她的永寧宮,能夠放倒守夜的侍衛、宮女、太監,能夠清楚的知道她與杜家的恩怨情仇。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可惜的是,她到現在也想不起來昨晚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模樣,只要她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就是杜雲歌摳掉自己的眼珠,卸掉自己的下巴,朝她血淋淋爬過來的恐怖場景。
還有,靜妃她今天說了什麼?
文昌侯府在今天天還未亮的時候被『杜字索命』滅門了?
280奴婢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