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倘若他們的親人當年不被皇帝斬殺,那麼接下來,他們豈不是也要面對滅門的危機?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杜府,杜府,一切皆是由一個『杜』字而起。
難道說,當年的杜家,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接二連三的滅門慘案,愣是令京城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尤其是高座上的那個人,已經整整三天未曾合眼。
每當他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皆是杜雲歌、衛瀾血淋淋的朝他撲過來的場景,刺激的他精神幾乎崩潰。
再加之在朝官員死的死,殘的殘,請辭的請辭,屬於他衛瑜琛一黨的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這樣的重擊之下,即便再堅強的帝王,也承受不住如此打擊。
更枉論前些日子衛玠大婚所帶來的重創,這,這完全就是逼著他去死的節奏啊!
終於,他病倒了,以前還能強撐著早朝,現在,卻是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了。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自來都勤奮上進的衛瑜琛,登基十五年來,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的決定,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不過,他做沒做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復仇已經開始,等待他的絕不僅僅只是來自這十二年前的復仇……
***
上官府內,父女倆相對而坐。
上官灝看著對面那張像極了他們夫妻眉目的孩子,不知怎的,卻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這種陌生感不止是來自於他的內心,他甚至能感覺到女兒對他的距離感,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也很憂慮,看向上官晴曦時,眼底自然而然的多了一重審視。
「父親,女兒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晴曦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委實不太明白,為何父親一大早會出現在她的晴閣。
上官灝擰著眉看著上官晴曦,張了張嘴,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父親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輕輕柔柔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平靜的就好像一潭靜水。
「曦兒,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去救衛玠?」
上官晴曦似是並不意外父親有此一問,她淡定的坐在那裡,挑眉看向自個兒的父親:「想就救救了,哪裡有為什麼?父親可是不滿女兒此行徑?」
這下,上官灝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胡鬧,曦兒,你這是胡鬧,你難道不知道我們上官家世代以,」
「爹爹,您又來了,家規家規,什麼時候都是家規,女兒這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來了,」
上官晴曦無奈的嘆了口氣,在上官灝發怒之前,又接著道:「女兒知道,這衛玠與衛瑜琛是對立的嘛,也知道您這麼些年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就是為了保全我們家族,這些女兒都明白,可是父親,您有沒有想過,究竟這衛瑜琛值不值得我們上官家這般擁護?您想過嗎?」
「你個死丫頭,皇上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上官晴曦不以為然的輕笑出聲:「名字不就是叫的?這是咱們家,您要不要這般小心翼翼啊?爹爹,每天如履薄冰,緊繃著一根神經,您不累,女兒這身體可是受不了。言論是我們的自由,不是我們的束縛!」
「你……,」上官灝分明想要指責她,可是話到嘴邊,卻不得不生生的咽了下去。
因為他發現,女兒的話並無全錯,事實上,他這些年過的也十分憋屈,可誰讓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皇上,一句話就能左右你家族生死的人吶!
「那你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一片沉默之後,上官灝抬頭看向上官晴曦,眼底閃爍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在他看來,自個兒女兒打小就安安靜靜的,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這次突然救了衛玠,還是一位根本不需要她出手相救的人,絕對不正常。
尤其是以她的身體,別說救人了,就是走幾步路都是喘的,怎麼可能會如此豁出性命?她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爹爹,你覺得女兒如何?」
上官晴曦不答反問,聲音依然無波無瀾,平靜的不像話。
上官灝雖費解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嘆了口氣:「我的女兒,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