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自己拿出晶粉來的更有力的說明呢?
這一巴掌簡直就是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巴掌。
藥娘子覺得自己也仿佛被凌空打了一拳頭似的。
「竟是她?怎麼會是她?」藥娘子差點厥過去。
「夫人!」方大師一臉焦急的扶住站不穩的藥娘子。
卻見藥娘子眼中完全沒他了。
她現在整顆心都被泡進了名為『悔恨』的苦汁中。
方大師只見自己夫人抱著頭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我都幹了什麼!」
之前對殷念的冷漠,還站在了沐家人這邊……
她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殷念到底有幾分本事,這毒藥是湊巧做出來的,還是她製毒就是這麼厲害的?
所有的困惑在腦海中飛蚊般圍繞,但一切在想起那還幫著沐家那老畜生附和罵人的話時,就全碎了。
「啊啊啊!」
看熱鬧的大傢伙發現,撇開方才精神不正常的方大師,藥娘子好像也瘋了。
「都怪你!」
藥娘子說著便衝過去一把將躺在地上的李藥師抓了起來,不管不顧的就撕扯著他的頭髮將他整個人暴力的往地上掄,「你們沐家好大的狗膽子,敢騙我?還說最後一味藥是秘密,我今天把你打成一個秘密!」
李藥師還沒反應過來呢。
毒藥落進他臉上的傷口刺撓的很。
胸口又狠狠挨了一踹。
方大師的腿重出江湖,和藥娘子兩人圍毆一人。
打的沙塵瀰漫,慘叫連連。
「哈哈,念念你看他們,真有意思。」畫萱指著那頭的亂象笑道。
可殷念卻沒有接腔。
她滿臉嚴肅甚至可以說是沉思著什麼似的眉頭緊蹙。
「怎麼?」
殷念道:「那些沐家人,為何不來幫忙?」
沐家主雖被元辛碎牽制住,但其他沐家人為何坐著看那李藥師挨打卻無動於衷?
「今日的沐家真是處處都透露著古怪。」殷念越發疑心,乾脆後退一步,心神勾連了自己的分身。
安靜。
這是殷念勾連了分身後的第一感覺。
她們從側門進去,裡面卻寂靜無聲。
「好奇怪。」不死姥姥凝神道,「沐家的人呢?」
三人幾乎是貼著陰影處行動,殷念眼中光芒亮了亮,「噓。」
周圍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殷念貓著腰將自己藏在一處半人高的茂盛花壇中,細葉密集,透過縫隙看見幾個沐家弟子臉色焦急的抬著什麼往外走。
那白布之下飄散出來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兒。
那前抬的兩位弟子不耐道:「你們後面的快點,我怎麼感覺像是在拖著三人走呢?不知道時間快到了嗎!」
時間?什麼時間?
「只要這次事兒成,呵,我沐家在西區地位便徹底定了下來。」
不死姥姥握住了殷念的手,她手心微濕,顯然內心極不平靜,這幾個小弟子說話實在是太奇怪了。
「真晦氣,本來咱們都該在裡頭好好呆著的,現在要處理這玩意兒。」他們嫌棄的看了一眼那白布,「要不怎麼說她傻呢。」
是個人?
殷念的心驟然提了起來,想到了自己發燙的玉牌和慘死的院長他們。
她微微動了動手指,微弱的精神力從遠處掀起一陣微風。
直接將那白布掀開一角,露出一張慘白的臉,眉心處一片烏黑的血瘀,顯然是什麼東西重重砸擊在致命穴位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