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妘眉頭緊蹙起,「你在說什麼啊到底?」
那些守衛還欲再說些。
可那些悶悶的哼聲便傳了出來,這裡頭隔音還是不錯,但正是因為隔音不錯,所以那些輕而細的悶哼聲時不時的模模糊糊傳出來的時候,才會讓人誤會。
又不是說話的聲音,只是哼哼,這哼哼卻透著一股子不對勁兒的感覺。
尤其是後面還伴隨著不知是什麼桌椅床凳之類的搖晃聲,有時覺得自己聽見了,有時又覺得沒有聽見。
阮傾妘聽著聽著,臉綠了。
守衛們一看阮傾妘這臉色不對,急忙衝上去安慰。
「嘿,人小兩口這,每天這麼多的事情這麼多的壓力,首席我知道你是著急外頭的事情,想著沒有時間整這些,但總要給人一點私人空間不啊!」
他話都沒說完,人已經被阮傾妘一把掀開。
阮傾妘二話不說一腳狠狠踹在了門上。
這些人是對殷念不熟悉!
阮傾妘卻一下就聽出,裡頭的聲音雖然若隱若現聽不真切,但一聽就不是殷念的聲音!
都什麼跟什麼,裡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眼見大門被踹開,那幾個守衛還沒怒叱呢,就先看見了雙雙疊在一塊兒的蟲子正在奔向生命之絕妙大和諧之頂點。
而元辛碎正抱著殷念在結界內呼呼大睡,連手都沒帶多拉一寸的,非常規矩。
阮傾妘:「」
守衛們:「」
那些蟲獸已經進入了無我之境,連人闖進來都沒發現。
守衛瞠目結舌:「這,這還要不要叫醒他們啊?」
方才最激動的阮傾妘反倒是變得平靜了下來,她皺眉拿起這大盒子,「走,拿出去讓那些靈藥師和馭獸師都來看看,讓殷念和元辛碎接著休息。」
她將食盒好生放好,等兩人醒來熱一熱便可以吃。
那些蟲獸連被端起來都不知道。
阮傾妘正抬腳欲走。
後腦勺卻突然涼涼的,下意識轉身看去,她對上了一雙死睜著的大眼睛,這大眼睛隨著昂起來的頭顱搭在還睡著的元辛碎肩膀上,悄悄的瞧著她。
殷念的大眼睛緩緩眯起,退了一半腫的臉此刻看起來好多了,但隨著她眯眼的動作,那好不容易變得重新大起來的眼睛頓時又略顯幾分逗意。
「首席,你」殷念還聽不到外頭的聲音,因為有結界,只瞧得見動作,她百思不得其解,「你想要蟲子你跟我說啊,我送你,幹啥偷呢?咱們現在日子好過了,要啥沒有呢?不興偷自家人的哈!」
守衛們:「」這結界竟然該死的貼心,裡頭聽不見外頭動靜,裡頭想說話外頭倒是聽的挺清楚的。
阮傾妘:「」今日拿來的這個食盒不應該放在桌子上,應該塞進殷念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裡去!
阮傾妘深吸一口大步走過去,一拳捶在結界上。
結界如水波一樣晃蕩起來。
殷念對首席的身體反應刻在骨子裡。
一見阮傾妘臉凶凶的跑過來頓時一把夾緊了腿下意識的抱住元辛碎的脖子,「我現在已經是首席了!你不能不給我面兒再隨便動手揍人!你看你,這就急了不是!再想打我那不能夠!」
她越說越大聲。
手也跟著用力。
本還在幸福沉睡中的元辛碎愣是被她一套鎖脖給勒醒了。
結界破裂,元辛碎一手托著殷念的腰坐起身。
殷念以為自己要挨揍了,卻不料阮傾妘只是將手上的盒子往前一遞。
哼聲氣聲嬌嬌聲,聲聲入耳。
殷念直接被沖懵了。
「你手上這些蟲族倒是過的快活。」阮傾妘無奈道,「不是不讓你睡,是想將它們挪出去讓馭獸師們看看,能不能在它們繁衍的時候發現什麼。」
沒了緊密房門的阻隔,沒有了結界,這聲音簡直就是無死角的順著這房子流淌在每個人的耳邊。
那幾個守衛黝黑的臉都透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紅來。
元辛碎兩手撐在床上,看著這些蟲子眸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