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分,大山部落里除了守夜的族人外,其他的人們都已經睡去了,而李江在自己的帳篷內躺在一張鋪在地上的獸皮上,身上蓋著一張麻布攤子,睜著雙眼望著帳篷內漆黑的頂部,此時他正想著今天阿公告訴他再過三天就是巫啟的事。
「哎~~~~~。」想著想著,他止不住的嘆了一聲,然後翻身坐起,向帳篷外走了出去,外面的部落里鴉雀無聲,除了圍牆上燃著一些火把外,還稀稀疏疏燃著的幾處篝火,為方便守夜的族人查看部落里的情況。
李江抬頭望著明月高掛、繁星點點的美麗夜空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呼~~~』的一聲,一陣涼颼颼的晚風吹向了剛走出帳篷的李江,李江忍不住的用雙手交叉相抱在胸口打了一個?N瑟。
感覺寒冷的李江將兩手搓了搓自己的兩個臂膀,待自己感覺暖和一點後,他放下手來在部落里散起了步來。
「上天對我太不公平了,嬰兒時就被親生父母拋棄在雪地,然後被阿公撿回來養大,長大後還智力比同齡人低下,體質比同齡人差,就連長相都偏丑,族人們更是大多數都歧視、欺負我,我的命好苦啊,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還當不當我是這個巫族世界的人啊。」李江邊走邊地頭苦澀的想著。
「資質差就意味著不能成功的巫啟,不能巫啟就不能成為巫士,就不能成為強者,不能成為強者就一輩子看不到典籍上記載的部落以外的巫族世界,只能一輩子留在這裡被人歧視和欺負,然後在這樣悲慘的命運中痛苦地死去。」李江走到了部落的圍牆邊上坐了下來,然後背靠圍牆,抬頭仰望天空想著,眼神中露出了哀傷。
此時,一陣陣悠揚的『嗚嗚』樂曲聲從部落里的一處傳來,那是巫族的一種骨質樂器骨嗚嚕的發出的曲聲,那曲聲聽著充滿了悲涼,充滿了悲傷,讓情緒平靜的人聽了細細品味、感同身受;讓開心的人聽了心生酸楚、啞然失笑;讓哀傷的人聽了更生無限傷悲、悍然淚下。而李江就屬於最後一種。
李江臉上緩緩的流淌著淚水,用更加無盡哀傷的眼神仰望著星空,腦海里翻起了萬般的思緒,心裡掀起了千般的滋味。「哎,該死的盧音,什麼時候吹奏骨嗚嚕不好,偏偏要這時候。」望過了一會,李江又望著曲聲傳來的方向不滿的說道。
李江嘴裡說的盧音是部落里的一個初巫初期靈媒,大家都知道靈媒是很同情死人的,所以他沒事就喜歡吹奏骨嗚嚕來表達他內心對死去的人們的同情和哀傷,曲聲是相當催人淚下的曲調,每次只要李江一想起傷心事時,聽到這樂曲就會止不住的傷心流淚,所以他相當不喜歡。
當李江發泄完自己的對盧音不滿後,擦了擦眼淚,然後又繼續默默的仰望星空,默視五秒後,李江嘴裡小聲呢喃道:「巫族有士能上天入地,巫士分多種,經巫啟後……」,就這樣夜晚裡,大山部的圍牆處留下了一個在骨咕嚕樂曲聲中呢喃的少年身影,而與此同時,李江的脖子上掛著的項鍊,也在他不注意時候閃爍了一下微弱的亮光……
時間飛逝,一晃就到了第三天。
在這個大山部落所有小烏拉巫啟的日子,為了慶祝這個隆重的日子,大山部落的人早早的就起來,族人們殺豬宰牛,並裝飾部落里的帳篷,部落里洋溢著喜慶的氣氛,而其他家裡有小烏拉的族人更是早早的帶著自己的小烏拉,到巫啟的祭壇廣場中心聚集起來,在哪裡談笑風聲。就這樣,時間在這樣熱鬧歡樂、猶如節日一樣的氣氛中飛快的流逝著。…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中午巫啟的時間,部落里『咚、咚、咚……』的獸皮鼓聲傳來,族人們開始往祭壇廣場中央的祭台前放好拿來當祭品的家禽和野獸的頭顱,放好後身上早早的畫好圖騰的阿公和族人們,在阿公的帶領下跳起了祭祀的舞蹈,表示對巫啟的敬畏。
跳了大約半個時辰後,祭祀的舞蹈結束了,「小烏拉們到祭台前集合!」阿公在祭台前大聲喊道。阿公話音剛落,人群里走出了十多個十六歲的小烏拉,李江也在其中。
這些小烏拉有男有女,除李江外個個看起來五官端正、身體強壯、精神飽滿、容光煥發,一副相當健康的摸樣,其中有個別更是長的彪悍魁梧、有個別長的面容白皙,男的看起來英俊無比,女的如出水芙蓉、水靈動人,而李江在這些烏拉中就形成了鮮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