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賈莊的流民大營內,流民護衛進行殘酷訓練的時候,不遠處的襄陵大營,李國棟的新兵也在進行緊張的訓練。
襄陵兵營,除了李國棟從塞外帶回的一萬精銳之外,另有原本在襄陵練出來的五千步兵。李國棟回大明後,又從流民之中招募了一萬新兵。
「向左,轉!向右,轉!齊步,走!」
早晨辰時,汾河邊的校場上傳來一陣操練聲。
校場上站立著數千名新兵,以隊為單位分成一百多個個方陣,正在隊官的口令下練習轉向,但是其中很多人分不清左右,每次轉向都會亂作一團,引來圍觀眾人的一陣嘲笑。
「真看不懂了,這些當兵的,整天練站立,走路,又有什麼用?」
「整天就轉來轉去的,這上了戰場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可別說,站得還算挺整齊的,就是不知道站得整齊和打仗有什麼關係?」
周圍已經圍滿了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李國棟當然知道,隊列練習是列陣的基礎,以長槍兵和鳥銃兵結合的步兵,排列成整齊的隊形,清軍很難突破。
鳥銃的有效射程為五十步,一般的清軍弓箭手,直射重箭的時候,也就是五十步的射程。以鳥銃兵和弓箭手對射,重箭在五十步的距離上未必能夠破甲,而鳥銃在五十步的距離上絕對可以撕開清兵的重甲,這就抵消了鳥銃裝填慢的劣勢。若是以一名鳥銃手換一名清軍弓箭手,怎麼說都是划算的事情,訓練一名弓箭手需要三年以上的時間,而訓練一名鳥銃手只需要一年。
清軍之中雖然也有一些百步穿楊的神箭手,能把重箭射出百步之遠,可是那些弓箭手不是白甲巴牙喇就是紅甲巴牙喇,或是噶布希賢超哈,那種精銳,清軍之中都沒有幾個人,他們是可以在鳥銃手的射程之外射殺鳥銃手,可是李國棟手裡有射程超過百步的九頭鳥重火銃、輕型佛郎機炮等火器,若是清軍狠了狠心把神箭手頂上來同自己的鳥銃兵對射,那么九頭鳥重火銃和輕型佛郎機就能射殺那些神箭手。以一名巴牙喇兵或噶布希賢超哈兵換一名鳥銃手,那生意絕對是血虧。
外圍圍觀的老百姓還在議論紛紛。
「看這些兵每日一操,那得多少東西給他們吃啊?」
「聽說這些當兵的一人三餐啊!白米白面管飽,每三天還能吃到一頓葷腥呢!」
「一日三餐?三天能吃到一頓葷腥?這是養兵還是養少爺?」
「聽說他們沒有軍餉,但是給他們分了田地,能讓家裡人好好種地。」
「這也很不錯了,如果能讓我們每日三餐,米飯饅頭管飽,還能讓家人有地可種,我也願意來當這兵。」
「不知道他們還招人不?要不然我們去問一下。」
突然對當兵感興趣的百姓們躍躍欲試,去襄陵大營門口詢問,問晉陽軍是否還有招新兵。
外面放哨的哨兵站得筆直,任憑百姓如何詢問,就是一言不發,站得像雕塑一般。不過大營內就有人出來回答他們:「當然招兵了,但能不能當上兵,還得經過我們挑選,需要身強力壯,家世清白,淳樸憨厚的農人。」
老百姓們踴躍報名,只可惜淘汰率太高了,而且不是報名通過之後就成為兵了,等他們住進了新兵營之後,才知道原來那些訓練的新兵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正式的兵,新兵訓練不過關的,一律淘汰。之前進來的那些新兵,都是流民之中挑選出來的。若是在三個月新兵訓練結束之後,無法通過訓練考核,都會被送回去種田。
新兵的訓練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之際,李國棟也在對他從塞外帶回來的老兵進行新的訓練。
大營內的校場上,一隊隊老兵手中拿著一把把不是太長的木棍,正對著稻草人進行突刺訓練,這些老兵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精銳火器兵。
按道理,火器兵的肉搏訓練,應該是訓練刀術,無論是鳥銃手還是九頭鳥重火銃手,每個人的近戰兵器都是一柄刀。但是李國棟卻對他們進行短槍的突刺訓練。
「大哥,為何我們要對這些火器兵進行短槍突刺訓練?」張煒有些不解的問道。
「三弟,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第446章 銃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