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們攻到城下,城頭守軍以石灰瓶、火油罐投擲;闖軍架起簡易雲梯,城頭守軍砸下狼牙拍夜叉檑;闖軍挖開城磚,躲在死角中,城頭吊出懸樓,躲在懸樓內的明軍開銃射殺躲在死角的饑民。
闖軍大型雲梯靠近,在半路中就被火箭射得多處燃起火苗,晉陽軍鳥銃手和斑鳩腳銃手不斷的射殺推車的和滅火的饑民,當大型雲梯靠上城牆的時候,被城頭的猛火油櫃一噴,燃起熊熊烈火,連水都無法撲滅猛火油櫃噴出的火焰。有闖軍士兵身上裹著打濕的棉被,趁著大型雲梯車未被燒塌之前,強行登上城頭,結果迎接他們的是一排排斑鳩腳銃。近距離射擊的斑鳩腳銃,擊穿了打濕的棉被,又擊穿鎧甲,把那些登上城頭的闖軍士兵都打成馬蜂窩。
後面的闖軍也上不來了,大型雲梯車在守軍連續火攻之下被徹底燒毀。
闖軍的衝撞車、井闌、轒轀車等攻城武器靠近,陳永福調集大炮猛轟之,接近了之後,佛郎機、虎蹲炮齊射,把這些攻城武器打得千瘡百孔,最後在城下被巨石砸扁。
看到闖軍的望樓車頂了上來,車上的闖軍弓箭手和鳥銃手對準城頭猛烈射擊,何興下令,讓一批神槍手使用精度高威力大的斑鳩腳銃和泰西來復槍,射殺望樓車上的闖軍弓箭手和鳥銃手,打得闖軍士兵紛紛從望樓車上跌落下來。
闖軍攻擊了一天一夜,除了在城下丟下遍地屍體和倒在血泊中哀嚎的傷兵之外,還丟下了支離破碎的攻城武器。
李自成不甘心失敗,令老營兵督促流民,前赴後繼的猛攻,整整攻打了三天三夜,城外屍體屍橫遍野,城下屍體堆積成山,加上麻包之類的,屍體都快堆上城頭了。
可是接下來的攻城戰中,闖軍即便是踏著屍體和麻包,也無法爬上城頭,闖軍還未靠近,就被各種火器打得死傷慘重。等到闖軍士兵沿著屍體堆往上爬的時候,城頭守軍砸下了石頭,丟下石灰瓶、火油罐,打得闖軍一排排從屍體堆上滾落下來。好容易有人登上城頭,又被晉陽軍的精銳步兵殺了回去。
李自成不甘心失敗,反正他手中有一百多萬流民,那些炮灰不值錢。按照他的流寇思維方式,流民是負擔是累贅,死多少都不心疼。於是他下令沒日沒夜的猛攻開封,一直打了七天七夜。
晉陽軍大營,李國棟看著闖軍攻打開封打了七天七夜。在這幾天之內,王全的淮軍也到了,一萬多步兵坐船來到河邊。淮軍步兵抵達之後,這些船隻又把之前俘虜的三萬流民裝上船運走。
「主公,淮軍步兵戰力遠不如我軍,若是我軍炮騎同淮軍步兵配合,可有把握擊潰百萬賊軍?」張煒對淮軍的戰鬥力表示擔心。
李國棟道:「雖然淮軍從未同建奴交手過,戰力確實差了點,但對付賊寇還是可以的。這一仗也就當成給他們練兵吧,不打上幾仗,又如何成為精銳之師?」
韓大山笑道:「賊軍連攻了七日七夜,銳氣已挫,我軍援軍新至,此時出擊,正是勢如破竹之機。」
李國棟準備出擊了,這一仗就當成好好教訓一下李自成,所以他採取的辦法是輕重騎兵、重步兵和炮兵配合的戰術,幾乎模仿清軍的戰術去對付李自成,這樣李自成有了一次教訓,不至於未來在一片石戰役以後,遇上清軍就是被打得一敗塗地。相信這一仗結束後,李自成肯定會想著如何應對這種戰術,到時候闖軍和清軍就有一戰之力。
崇禎十五年四月九日,天還未亮,晉陽軍和淮軍開始生火造飯,營地變成了黑暗中的一片燈火海洋,一個個夜不收隊先於大軍出發,往各自的目標進發。
不久後,晉陽軍和淮軍燈號揮動,隨著一通鼓響,各營軍官督促士兵起床,營地中喧囂聲和口令聲響起。
安靜的大軍從沉睡中醒來,決戰的一天到來了。
若是從高空鳥瞰地面,只見黑暗的夜幕下,明軍大營燈火輝煌,火把和篝火連綿成片,猶如天上的銀河落地。
大營內,伙頭兵們把蒸籠從爐灶上搬下,打開蒸籠,裡面是熱氣騰騰的白面饃饃。一口口大鐵鍋被人端了起來,把鍋內的白米粥倒入大木桶內,白米粥熬得香噴噴的,十分粘稠,這樣的粥喝兩碗下去,就能扛餓,但是為了今日的作戰,每個人還必須吃一個白面饃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