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陳子龍看著倒在自己跟前的軍官,一時不知所措,幾乎就要失聲起來。其實陳子龍的表現還算好的,至少他敢動手殺人,而夏允彝握住寶劍的手卻抖個不停,即使面對一名被兩名義士以鉤鐮槍勾住的兵,他也不敢上前一劍刺下去,反而是夏允彝的兒子夏完淳,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卻連連出手,連續殺了三名官兵。
方以智和孫臨兩人鎮定自若,一群義士已經動手,他們兩人張弓搭箭,箭無虛發,一支支利箭射出,幾乎每支箭都能奪走一條性命。
張煌言和張名振手持大刀,沖在前面,尤其是張名振,武功高強,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
城頭殺聲一片,錦衣衛那邊也開始動手了,城頭的守軍根本不是對手,被殺得血流成河。
「城頭有賊人!快登城把他們趕下去!」台階下一名軍官大喊著,成群結隊的京營士兵吶喊著,往台階沖了上來。
夏允彝大叫一聲,同兒子夏完淳一起搬起了一根檑木,從台階上推了下來,只聽到台階上響起一片慘叫聲,帶有鐵釘的檑木滾了下來,一長串京營兵慘叫著從台階上滾落。
方以智和孫臨連連射箭,射得城下的京營官兵鬼哭狼嚎。
一百八十名義士和兩百餘錦衣衛從台階上殺了下去,城下的京營官兵人數雖眾,卻不堪一擊,很快就被一陣亂箭射得七零八落,看到上面的人沖了下來,數百名京營兵嚇得拔腿就跑。
「打開城門!」張名振喊道。
瓮城和外城的城門依次被人打開,城頭的吊橋也被人放了下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廝殺,天色已經微涼,看到城門打開,王輔臣手中大戟往前一指:「殺!」
「殺!」淮軍騎兵湧入城內。
「賊人進城了!賊人進城了!」城內的京營官兵亂成一團,沒有人想著如何去抵抗進城的淮軍,每個人都在想方設法逃命。
朝陽門方向,淮軍一支步兵趁著城內混亂,攜帶著昨日打造好的簡易雲梯和簡易壕橋,向城頭髮起進攻。淮軍衝到護城河邊上,沒有遭到城頭任何反擊,官兵們把簡易壕橋架在護城河上,迅速衝過壕橋,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頭,大批原劉澤清和劉良佐的俘虜兵開始攀爬城頭。
城頭抵抗十分微弱,偶爾有滾木礌石砸了下來,砸死了一些俘虜炮灰兵。不過這些俘虜炮灰兵也十分勇敢,頂著城頭的抵抗,奮力往上爬,因為他們只要這次立下戰功,就能擺脫賊軍俘虜的身份,正式成為淮軍士兵。若是不能立功,他們將會繼續當這種炮灰兵。
俘虜兵爬上城頭,雖說這些俘虜兵本來就是流民,戰鬥力很差,可是對上城頭的京營官兵,這些俘虜兵絲毫不落下風。
很奇怪嗎?一點不奇怪,就是這些垃圾兵,在真實歷史上投降了滿清,變成綠營兵之後,他們的戰鬥力立即翻了好幾倍,變得勇猛無敵。
俘虜兵爬上城頭,站穩了腳跟之後,郝搖旗就帶著精銳步兵爬上了城牆,迅速擊潰了城頭守軍,打開了朝陽門。
趙之龍和劉孔昭見勢不妙,丟下了守城官兵,往三山門逃去。從三山門出了城,外面的碼頭上還有幾條大明長江水師的船隻,趙之龍他們可以乘船逃往九江。也許不用到九江,到了半途中就能同東進的左良玉會師了。
「陛下,大喜啊!」王承恩走進了崇禎的行宮,「南京城已破!楚國公大軍已經進城!」
「沒想到啊,那麼快就拿下了,這南京京營官兵還真是一群酒囊飯袋。」崇禎高興的站了起來。
位於皇城的內閣班房,馬士英呆呆的坐在案幾之後,已經坐了好久,身邊的阮大鋮焦急不安的來回走動,不住的跺腳,嘴裡語無倫次的念叨著:「完了,完了。」
淮軍攻入城內的消息已經傳了開來,整個皇宮現如今已經亂糟糟的,內閣班房值守的文吏從員都倉皇逃了出去,根本沒人去理會他這個內閣首輔。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帶來了朱由崧召見的旨意。想必是朱由崧同樣無比憂心焦急,才派人來請他。
馬士英和阮大鋮跟著小太監,小跑著去見朱由崧。一路上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宮女太監,那些人就像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