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久的步心瑤,累得心筋疲力盡撐著雙膝大口大口的喘氣,模糊不清的視野映入一雙金邊相鑲的白靴以及一角純白的錦緞絹。
「給。」
溫潤如玉的聲音在步心瑤的頭上緩緩的響起,她木納地抬頭看向眼前人頓然驚呆了,眼前一片雪白。
在盛夏里絨著雪白的長袍衫著毫無血色的臉更加蒼白,稜角分明的俏眉俊目出奇的柔和,但最令人無法移開目光的是白袍上散落著一頭如銀如雪的白絲隨月輕擺,溫文儒雅地站在她面前,氣質出塵讓她直感頭皮發麻。
「......」
「擦擦吧。」淡雅的聲音的絲緞般直暖人心。
「......」
步心瑤像是被蠱惑般,目光直直,不能自己地伸手接過他的絲絹,觸到那人修長蔥白的手指是,心裡一兀地顫了一把。
冷,冷地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度,就像是個死屍般,如此儒雅的人沒想到既然會給人這個的寒冷。
步心瑤不可思意的抬眸詳端著他一眼,那人也絲毫不介意她的目光淡雅的笑笑。
不溫不火的對她道:「有得必然就有失,但是如何取捨全然是靠自己,然人理應活在當下,瑤郡主覺得在下說地對麼。」
話音一落,便不再不理會驚措再一旁的步心瑤,高深莫測的扔下一句話給她後便自行地拂袖而去。
「然人理應活在當下......」
步心瑤無意識的低聲喃喃自語,忽然感覺時間被凝結似的猛地抬頭,寂靜的四圍一片漆黑,哪還有那人的蹤影。
似乎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般,步心瑤蹙著柳眉,不由的環顧四周一眼,漆黑幽靜,兀顯得蟲鳴聲此刻格外的刺耳。
一襲寒意由頭灌底,她,她不會就撞鬼了吧?!
正當她毛孔悚然時,一陣急切匆忙的跑步還聲夾著急喘聲傳來。
「郡,呼...郡,郡主,呼...您倒真讓奴婢好找一番.....」綠雪扶著腰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
這時,步心瑤倏然回神,才發覺四周給人寂靜又荒涼的感覺。
她,這,這是在哪兒?!
可惡,今晚她到底是怎麼了,先不說在殺千刀的軒玥睿面前亂了平時該有的冷靜不說,既然還莫名其妙的在眾人面前沒骨氣地哭了。
啊!!!這是要瘋的節奏麼?!
NND,都是因為軒玥睿那個死人害得她現在才如此狼狽不堪,當時的她一定丟人丟到家了。
還有,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
步心瑤十分懊惱的將臉撇開,綠雪看著陰晴不定的她,在一旁懊惱的變化無測地一直換臉色。
綠雪徒然有些汗顏,今晚她真是過得夠心驚膽戰,先是在青樓與蘇婉兒換身份時,差點被個醉漢戲弄,好不容易脫身卻被睿王打傷,以及她四兩撥千金的警告,還有剛才宮中倆人的針鋒相對時,沒有一次不把嚇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她當她壓抑太久的情緒在對此刻還神遊的某人,頓時無名惱火,:「我真是受夠了!」
綠雪雙手插腰頓時股豁出去的架勢,刺辣辣衝著步心瑤直嚷:「郡主!你到底知不知道頂撞睿王那可是死罪啊?!你還知不知道這裡是皇宮啊?!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後宮的冷宮禁地不能擅自進入啊?!你知不知道明天你若不與睿王完婚,又會多少人要排隊看你笑話啊?!你到底知不知.....」
步心瑤愣得看著在她面前永遠一副唯唯喏喏樣的綠雪,也有敢暴走的一天,尤其此刻她雙手插腰一開口就像機關槍似的不停的掃射,活像一個燒開的熱壺咂響的不停。
步心瑤噗地一聲,肆意的大笑起來,眼淚都不禁的奪眶而出,穿越以來這麼久這是她笑笑得最開懷的一次。。。
綠雪疑惑地看向忽而反常的步心瑤,恍然才發覺她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荒唐的事,她笑得越是花枝亂顫,頓時讓她就越覺得毛孔悚然。
「郡,郡主,奴婢,奴婢,放,放肆了.....」
綠雪撲通地跪上地上,艱難咽下唾液,全身抖得篩子似的。
唉,她說嘛綠雪怎麼就長進了,原來也是被逼急了才敢發火。
步心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