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兵跟魔人可不一樣。
魔人只會撲鷲,只會撕咬,只剩本能,與野獸無異。
魔兵,卻已然找回靈智,可運用生平絕學對敵,那絕學中,更是帶著魔族功法的霸道,煞氣迫人,凶光透體。
蕭齊天若有所思,滿含深意地看了那鬼面人影一眼。
這一眼讓那鬼面人影一凜,蕭齊天卻已挺身而出,衝殺進那十幾個魔兵的圈裡,手中無鋒劍輕顫,劍光閃耀,飛來直去,劍去交還,一如那紫電飛空,又如那寒光出谷。
驀地,蕭齊天從十幾個魔兵中衝殺而過,收劍而立。只見他的身後,十幾個魔兵忽然站定,撲將的身形戛然而止,或在眉心、或在咽喉、或在心臟之處,出現一個血洞,轟然倒地。
這一幕,讓最開始那個魔人首領臉上的瘋狂剎那凝固,悚然心驚。
這一幕,讓魔衛和鬼面人影皆駭了一跳。眨眼間殺掉十幾個魔兵,他們同樣能做到,卻做不到蕭齊天那樣乾淨利落。
「這小子,怎會變得如此之強?」那鬼面人影喃喃,驀地眼神一冷。這小雜種,太恐怖了,真可謂一日千里,可留不得!
念及此,鬼面人影一聲長嘯,那笑聲中帶著滾滾音雷,天地靈氣驟然沸騰,驀地,那虛空中竟形成了一隻雷鷹,緩緩凝實,眨眼間便化身數丈。
那雷鷹之上,雷光繚繞,煞氣逼人。它的眼神犀利如電,鷹爪冷光閃現銳如刀鋒,鐵翅裂天,鱗羽懾人,栩栩如生,如同有血有肉。
驀地,鷹唳聲響起。
雷鷹,俯衝而下。兩隻巨爪閃著駭人的冷光,轟然將蕭齊天籠罩。
「御氣化形!」蕭齊天一驚,趕緊運轉流星步,大步流星,須臾間躲到道袍秀士的身後,叫道:「那啥,萬兄弟,這個雷鷹就交給你了!」
道袍秀士翻了翻白眼,鄙視道:「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有點擔當好吧?就知道躲躲閃閃,出息!」
話雖這樣說,道袍秀士還是走到前去,神神秘秘,念念有詞。
蕭齊天嘀咕道:「說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
他對道袍秀士的身影努了努嘴,抱怨道:「還擔當?那可是御氣化形啊,叫我一個關雲境初期的弱者去扛?那得多費力啊!」
「說什麼呢!」道袍秀士秀眼瞪向蕭齊天。
這傢伙太欠劈了!
也不想想,他這個關雲境初期算是正常的關雲境初期嗎?連雲門境後期的強者都能輕易碾壓,發起狠來一劍能斬殺上萬蠻獸的存在,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弱者?
哼!
偷懶就說偷懶,居然還找藉口?
無恥!
道袍秀士哼哼聲中,忽然一指那雷鷹。
霎時間,狂風呼嘯,空中烏雲飄飄蕩蕩而來,黑沉沉一片。
轟轟轟!
雷霆霹靂聲轟然響起,電閃橫空,照亮了整個蒼穹,一道道碗口粗的紫色閃電一劈而下,聲勢驚人。
「言出法隨!」魔衛和鬼面人影一驚,心神大跳。而在他們的驚駭當中,一道紫色閃電猛地劈在那雷鷹之上,只一下便讓那雷鷹身上的氣息弱了三分,數十道閃電卻是接踵而來。
「我們走!」那魔衛喝道,和鬼面人同時從懷中掏出一物,上布血色符文,猛地一掐。
「哪裡走!」蕭齊天大喝,血光忽現,哪還有魔衛和鬼面人影的身影。
虛空中,閃電也不見,卻也沒有雷鷹的身影,就連最開始那個魔人首領,也在雷光中灰飛煙滅。
「萬兄,我們追!那肯定是條大魚!」蕭齊天叫道。
「神經病!那是魔域的千里符,此時的他們已在萬里之外,你去追啊!」道袍秀士像看白痴一樣看著蕭齊天。
蕭齊天聞言訕訕。
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雷鷹的身影,也浮現出那鬼面人影匆忙逃離時暴露的聲音,心道:「難道是他?」
......
天已亮得分明,凌晨六點十分,一場大雨將整片天空洗得萬里無暇。
大雨過後,驕陽初露,一抹彩虹忽現天邊,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西梁城坐落於梁州西部,鎮守西蠻,赫然囊括了方圓千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