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聲傳來,厲閆軍身上突然綻放出一股驚人的氣勢。
然而,他的人卻倒飛而起,口噴鮮血,霎時間出一身撕心裂肺般的慘叫:「不!我的修為!」
他狠狠地摔在地上,渾身劇痛形如散架,然而,他卻不自知。
他只是一個勁摸著他的丹田部位,不斷重複地喃喃:「我的修為,我的修為。」沉溺在被廢修為的絕望痛苦當中,神色惶惶。
他被廢了,雖不至於被廢丹田,然而,他的丹田卻被蕭齊天強行破開,一身真氣盡皆散去。
從此,他就是個常人。體魄雖在,比常人要強上不少。然而他的一身修為盡失,數十年努力一朝付諸東流。
現在的他,就是廢人一個。想重新修行,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到巔峰。
不!
有可能他永遠都回不到巔峰。
他的丹田被破開過,想重新修行,可不是一件易事。單說聚氣凝氣,就存在不小的困難。
這叫厲閆軍如何不痛苦?如何不害怕?如何不絕望?
「蕭齊天,你好狠!」他叫道,一臉恨意地看著蕭齊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蕭齊天早就被他殺死無數次了。
「狠嗎?」蕭齊天哂笑。
「我說過放你一條生路,自然說到做到。然而....」他的聲音驀地變冷:「你真當我蕭齊天軟弱可欺嗎?」
「你今日所為何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哼!」
「你本就為抓我而來,若我還是丹田破碎的我,今日絕對難逃你手。那麼,等待我的將是怎樣的結局,需要明說嘛?」
「省省吧!厲執事,你也活了大把年紀了,難道還不明白,有些事,敢做,就要做好承擔代價的準備嗎?」
「事情失敗之後,你還想完好無損地抽身而退?」
「嘿!」
「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蕭齊天娓娓道來,神色平靜卻又不乏嘲諷。
厲閆軍沉默。
道理他自然懂,只是事情生在他身上,讓他難以接受。
「我今日不會殺你,廢你修為,就當給你一個教訓。」蕭齊天又道。
「本來,我還以為我和寶玄門從此再無瓜葛,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什麼玩意?我早就償還了寶玄門所有恩情,武玄子和丹玄子也親口同意了,現在,居然還想打我主意?」
「哼!真當我是那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他們宰割嗎?」蕭齊天冷哼。
一瞬間,厲閆軍渾身一寒。一種徹骨的寒,恍如置身冰天雪地當中。
他知道,那是蕭齊天的心頭的殺意在揮灑。
轉逝間,厲閆軍又覺一頓壓抑。仿佛彤雲遮天,狂風暴雨即將來臨,讓他呼吸幾乎差點為之一窒。
他知道,那是蕭齊天的怒火在蔓延,在燃燒,在噴涌。
他忽然有些不安。
他擔心蕭齊天會控制不住殺意與怒火,將之泄在他身上。
雖說他已經被廢了修為,蕭齊天也說過要放他一命,然而不到最後,誰知道結果如何?
不過,這一切,自然是他想多了。
蕭齊天向來說話算話,說到做到。他說過會放厲閆軍一條生路,就絕不會食言。
「你滾吧!回去幫我給武玄子和丹玄子帶個話,讓他們洗乾淨脖子等著我,有朝一日,我定會親自上寶玄門,向他們討一個公道。」蕭齊天道,擲地有聲。
話落,虛空之中忽然風起雲湧,天雲壓得很低,閃電橫空,霹靂聲震耳欲聾。
這一幕簡直駭人心魄。
言出法隨?厲閆軍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蕭齊天。
怎麼可能?
蕭齊天怎麼可能做到言出法隨?
他心頭狂叫。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片刻之間,那天地間竟下起了瓢潑大雨。
厲閆軍鬆了口氣。
看來是他多想了,這不是什麼言出法隨,只是湊巧碰到天氣變幻。因為言出法隨,一般只引起風雲變幻,很少有下雨的。
厲閆軍離開了,帶著那四個執法堂的弟子,踉踉蹌蹌,非常狼狽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