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台上,眼見一場對決就要落幕,變故徒生,一道輕微的破空之聲突然響起。
蕭齊天一愣,循聲望去,卻見一塊卵石大小的塊狀物向冷凝雪飛去。
太快了!
那塊狀物的速度快得驚人,風馳電掣,如若奔雷。
「不好!」蕭齊天一驚,想要攔下已來不及。霎時間,冷凝雪忽然一聲慘叫,琴聲倏然轉疾,錚地一聲大響,驀地中斷。
眾人一愣,抬眼望去,卻見冷凝雪一雙秀手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她膝上的琴,所有琴弦早已應聲而斷,面目全非,眼看已用不成。
眾人疑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剎那間,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這回發出慘叫的,卻是李含春。
那天地靈氣所化的山河虛影早在琴聲中斷之前,便悍然對著李含春衝擊而來,將李含春撞飛,讓後者口噴鮮血,如血雨般灑落。
李含春狠狠地跌落地上,然而她卻笑了,得意地笑,放聲大笑。
她本該絕望,誰想伴隨著琴聲中斷,那被冷凝雪操控的天地靈氣所化的山河虛影雖然沒有消失,卻也威力大減。
那山河虛影撞在她身上,她所受的傷並不小,然而,與原本的絕望相比,卻勝了千百倍。
更何況,早在那山河虛影撞在她身上之前,冷凝雪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皆一幕不漏地落到了她的眼裡。
這叫李含春如何不得意?
她現在所受的傷不小,但依然保留著大半實力。
冷凝雪呢?不但雙手受傷,就連唯一的依仗七尾琴的琴弦也已經完全被毀。而拋開七尾琴之後,冷凝雪不過是一個鍛體兩三重天,連凝氣期都沒踏入的花瓶罷了。
拿什麼和她斗?
哈哈!這場恩怨決鬥,她勝了。
她翻身而起,剛想奚落冷凝雪幾句,恩怨台下,卻突然傳來一句冰冷的罵聲:「卑鄙!」
李含春一愣,現場眾人同樣一愣。
循聲望去,卻見王石軒正一臉冰冷地看著李無常。那句冰冷罵聲的主人,正是王石軒,是王石軒對著李無常說的。
這讓眾人不解。
王石軒為何要罵李無常?
也在此時,王石軒寒聲又道:「李無常,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當真可恥。」
眾人聞言更疑惑了。
發生了什麼?
王石軒為何對李無常如此憤怒?
或許,這現場只有少數人心知肚明,蕭齊天便是其中一個。
冷凝雪的雙手不可能無緣無故受傷,膝上七尾琴的琴弦也不可能說斷就斷。究其根源,便在於那飛向冷凝雪的卵石般大小的塊狀物。
如果不是那塊狀物以迅雷之勢打在琴弦之上,琴弦根本不會毀掉。
而冷凝雪秀手上的傷勢,其實不過是反震之傷,是被琴弦中斷割破的,倒沒什麼大礙。
然則那塊狀物是死物,如果沒人用勁發出,不可能說飛就飛。
那用勁的人,便是李無常。
眼見李含春就要被冷凝雪毀掉,李無常大急,李含春可算李家的半個希望,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電光石火之間,他忽生一計,從懷中掏出一個塊狀物,以暗勁發出偷襲,打在冷凝雪膝上七尾琴的琴弦之上,這才有先前的一幕。
當然,這一切,李無常做得很隱晦。
但再隱晦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蕭齊天是知情人之一。王石軒同樣是知情人之一,不然王石軒也不會大罵李無常卑鄙無恥不要臉。
李無常心頭冷笑,面上卻擺出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道:「王石軒,你什麼意思,為何突然罵人?」
王石軒冷哼:「少裝模作樣,李無常,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明白!」
「神經病,懶得理你。」李無常低聲罵道,轉向李含春,朗聲道:「含春,你還等什麼?有什麼恩怨趁早解決,還嫌在恩怨台上丟人丟得不到家嗎?」
他的話語將眾人的目光再次轉向恩怨台。
李含春則早已看向了冷凝雪,嘖嘖稱奇道:「嘖嘖嘖,冷凝雪啊冷凝雪,沒想到,竟真讓你有了出息。一個供人玩賞的琴藝,在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