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幾聲箭矢破空的聲音傳來,幾隻野狼哀嚎著摔落到一旁,與第一隻狼一樣躺在地上痛苦的痙攣著,最後挺直軀體成為一具狼屍。
突然的襲擊把野狼打懵,原本在追逐著牲畜的野狼連忙折轉過來,對著弓矢射來的方向露出了獠牙。
動物特有的敏銳直覺讓它們感到在那片空曠的原野後面有著極大的威脅,一個能夠威脅到它們整個族群安危的存在正在那裡對它們虎視眈眈。
「嗷~~」一聲長嘯,狼王領著野狼快速的向遠方跑去,它看不見敵人,雖說它有著比人類和其他同類更敏銳的感覺,可潛伏在暗處的人卻一點氣息也沒有外泄,縱然是它也無法感到給它們帶來威脅的人所在的方位。
狼王之所以能夠成為王,並不只是因為它有著比其它狼更強健的體魄,還因為它比其他的狼更加聰明,它知道什麼時候該發起進攻,懂得什麼時候該及時撤退。
狼群撤退後,項燁抬眼朝弓矢飛來的方向看了看,他沒有看到任何人,不免倒抽了口涼氣,若是那人射出的箭矢不是飛向狼,而是飛向他,此時他一定也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具屍體。
在栗縣的戰鬥中,項燁傷的不輕,渾身的傷口雖然止住了流血,但傷口處還隱隱的有些脹痛,他擔心傷口再不處理會化膿、感染,強撐著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已經跑遠了的騾馬走去。
在騾馬的背上綁著一口口大木箱,木箱上全都上著銅鎖,項燁從地上摸起一把短劍,猛的砸開木箱。
多數箱子裡裝著絲綢,只有一口小箱子裡裝著一些貓眼、瑪瑙之類的奢侈品。尋了半天,項燁也沒找到可用的傷藥。
當他敲開最後的一隻箱子後,已經是累的精疲力盡,他強撐著快要虛脫的身體,打開箱子蓋,一套烏黑的短衫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衫子在陽光下折射著銀亮的光芒,項燁雖然對衣料完全外行,還是一眼能看出它不是麻線紡成,既然單獨放在一口箱子裡,這件短衫必定極為高檔,或許只有王公才能穿的起這種衫子。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殘破的鎧甲和連續經過兩次戰鬥已經劃破的牛仔褲,他嘆息著搖了搖頭,輕輕把箱子蓋上,轉身走向地上的屍體,想要在屍體上做最後一次努力,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需要的傷藥。
剛蹣跚著蹭出兩步,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心道:「慢著!既然這裡的人全都死了,我把那件衣服丟這也沒人再能帶走,那麼好的東西放在這裡太可惜,我看還是把身上的衣服換了,穿著這身義軍的鎧甲,若是遇見秦軍恐怕是要吃番大苦頭。
想到這裡,項燁返身走回箱子旁,把裡面的短衫取了出來,這件短衫不同於地上躺著的那些屍體身上穿著的衣服,它的上衣很短,而下衣的褲子又十分肥大,與二三十步開外躺著的赤雪娥的裝扮倒是有三分相像。
項燁解開鎧甲,把裡面襯著的衣服脫下,抖開那件純黑色的上衣,把它套在身上。柔滑的布料貼在皮膚上,細膩的料子摩挲著皮膚,他感到在那絲滑中透著一股清涼,異常舒服。
穿好上衣之後,他又解開牛仔褲,只穿著一條緊窄的小內褲把那條肥大的褲子抖了開來。
「你你不能穿那那套衣服!」他剛把褲子套上,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他回過頭,只見趴在地上的赤雪娥正努力的仰起頭,用極其虛弱的聲音喊道:「穿那衣服你會死!」
項燁一愣,低頭看了看身上這襲黑衣,除了面料的檔次比較高,他看不出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穿這衣服會死。
環顧四周,靜謐的曠野中躺滿了屍體,除了自己和掙扎著仰起頭看著他的赤雪娥,再沒有其他活著的人。
他一步一步的朝二三十步開外的赤雪娥蹭去,剛才赤雪娥說話顯然是耗了極大的力氣,當項燁開始走向她的時候,她再也支撐不住沉重的頭顱,腦袋一耷,昏迷了過去。
項燁蹭到赤雪娥身旁,很吃力的托起她的頭,她的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蓋住下眼瞼,嬌美的五官在背後傷口劇烈疼痛的牽扯下痙攣著,她痛苦的表情讓項燁不禁產生了一些憐香惜玉的情懷。
渾身是傷的項燁雙手托著赤雪娥的身子,想要把她抱起來,但是他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