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燁不說這句話還好,當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後,蒙蘇的好勝心頓時被勾了起來。她二話不說,抻手抓住項燁背上男人的胳膊硬是把他拽了下來駝在自己的背上。
但看到蒙蘇那堅定的眼神,項燁最終放棄了繼續與她爭執,任由著她把那男人背起。雖然跟蒙蘇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對她卻已經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蒙蘇是個堅強的女人,有的時候甚至堅強的有些過火,若是此時強行阻撓她背著那個男人,必然會使他和蒙蘇都不愉快。
又向前走了近一個時辰,蒙蘇雖然是累的渾身酸軟,但還是強撐著背著那男人繼續艱難的朝前邁著步子。
「等等。」項燁突然停下了腳步,抬起一隻手止住了蒙蘇的前進,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聆聽著什麼,過了好一會才興奮的對她說道:「你聽!水聲!」
蒙蘇也支起耳朵仔細的聆聽著,漸漸的,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抑制不住興奮的對項燁喊道:「是啊,有水,有水!」
「快!我來背著他,快些去水邊。」項燁伸手從蒙蘇身上接過還在昏迷的男人,把他背了起來飛快的朝著傳來水聲的方向跑去。
蒙蘇這次沒有與項燁爭搶,她確實也很累了,一個女人背著個一兩百斤重的男人連續走上一個時辰,這已是十分令人難以想像的事情。
二人跑了沒多一會便看到了一條小河,與其說它是條河,倒不如說是條小溪來的真切。
小河的水流很急,湍急的水流捲起河底的泥沙翻騰著朝東方流去。
項燁和蒙蘇顧不得水中有泥沙,撲到河邊痛痛快快的飲了幾口,等到飲飽之後,項燁又掬了一把水扶起還昏迷著的男人,把水一點一點的灌給他喝。
男人喝了幾口水後,蒼白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一路上項燁和蒙蘇只顧著背他趕路,根本無暇看一看他的模樣,此時正好借著餵他水的空檔好好觀察觀察他。
這男人面容略顯瘦削,皮膚白淨,臉部如同刀削般的平整,下巴上長著一縷三四寸長的烏黑鬍鬚,在他的背上背著一把五尺長劍,雖然緊閉著眼睛,整個人還是透著一股劍客特有的俠氣。
令項燁和蒙蘇感到吃驚的是這個男人的左邊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有個深深的傷口,傷口雖然已經止住了流血,但先前流出的血卻早已把他胸口的衣衫燃成了灰褐色。
「我們還得繼續走。」給昏迷的男人餵過水又休息了一會之後,項燁對蒙蘇說道:「只要有河,不遠處必然會有村落,我們沿著河向下遊走,想必在日落之前應該能夠看到村子。」
蒙蘇點了點頭,回答道:「一宿未睡,我也有些乏了,倒是真的需要儘快找個去處歇上一歇了。」
項燁背著昏迷的男人,蒙蘇跟在他的身後沿著小河一路向東,不知道走了多遠,一直從朝陽初升走到日正當午,他們才遠遠的看見河邊出現一間小屋。
又困又乏又餓的項燁和蒙蘇見了小屋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歡叫著朝小屋跑了過去。
當他們來到屋外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場面卻把他們驚呆了。只見房屋外橫臥著兩具白骨,森白的骨頭被直射的陽光映的雪白,白的有些晃眼,在房門的左側,一張由粗布加上麻線捆綁成的漁網涼在那裡,由於長時間沒有使用,漁網的一些網絲已經開始腐爛,在網上形成好些個大洞。
項燁把背上的男人放下,讓他斜靠在門口,他自己則走進小屋。
屋內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霉味,地上鋪著的一張草蓆早就有些灰化,他的腳踏在草蓆上被踩過的地方頓時被踏出了個大洞。小屋裡像樣的家具就是一張矮小的長條形桌子和兩隻可能是用來盛魚的大木盆。
項燁伸手提了提盆,木質的盆身被他摳了一塊下來,顯見得這兩隻盆是不能用了。
在屋內的一角,兩隻積滿了灰塵的陶碗靜靜的躺在那裡。項燁搖了搖頭,上前把兩隻陶碗拿在手裡朝門口走去。
「看來我們只能做次好人了。」出了門後,項燁朝蒙蘇揚了揚手中的碗聳了聳肩膀說道:「這裡好久都沒人住了,門口這兩具骷髏應該就是房子的主人,我們要住他們的房子,為了他們晚上不來找麻煩,還是先讓他們入土為安的好。」
蒙蘇很以為然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