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冷冷的瞪著蒙蘇,他從懷中摸出一塊純白的麻布,輕輕擦拭了一下短劍,然後把麻布丟在一旁,河風捲起麻布將它吹向遠處。
李楓手持短劍筆直的指向蒙蘇,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從蓋聶那裡學了劍法,可你才只是學了三天,項燁那種劍術奇才天下間並不多,而且我也不是關一劍,你並無勝我的可能!」
蒙蘇手中長劍一抖,劍身顫了顫,她怒喝一聲:「勝與不勝,劍下看真章吧!」
話音未落,她縱身朝李楓沖了過去。
李楓見蒙蘇沖向他,手中短劍一翻,護在胸前迎著蒙蘇沖了過來。
高手過招,往往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蒙蘇在沖近李楓後,憑藉劍身比對方長上許多的優勢,劍尖徑直朝著李楓的心口刺去。
李楓只是從容的一笑,短劍輕描淡寫的朝上一削,想要把蒙蘇刺來的這一劍個擋開。
但是當他短劍削出之後,讓他大跌眼鏡的事發生了,蒙蘇刺向他心口的長劍並沒有被他的短劍削到,長劍突然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削向了他的腰間。
李楓大吃一驚,連忙疾步後撤,蒙蘇卻緊追不捨,手中長劍如同一條迅捷的毒蛇一般劈刺削砍,在李楓身邊劃出一條條光影。
手忙腳亂之下,李楓漸漸感到有些力不能支,劍勢也漸漸的呈現出忙亂的跡象。
「嗤!」蒙蘇手中的長劍在李楓的腰間劃了一下,頓時切開了一條血口,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
李楓顧不得腰部的傷口,短劍朝身前忙亂的一削,退步朝後躥去,想從蒙蘇凌厲的劍勢下逃脫。
他敗就敗在錯以為蒙蘇與項燁練的劍法相同,項燁的劍法大開大合,劍勢凌厲,每一招都是直取對方要害,而蒙蘇的劍法則與之相反,走的是刁鑽輕靈的路線,目標並不一定指向敵人要害,所以在與蒙蘇交手的時候,已經做好對付大開大合劍法的李楓才會在猝不及防下吃了大虧。
身上有傷,他的動作已不如先前迅捷,但他畢竟不是個普通劍客,臨戰經驗不是蒙蘇所能比擬,雖然動作遲緩了一些,蒙蘇卻也不能將他一劍斬殺。
「嗤!」又是一聲利刃割破布帛的聲音,李楓的肩頭頓時又多了條傷痕,經驗老到的他很清楚,若是再繼續纏鬥下去,他一定會死在蒙蘇的劍下。
李楓咬了咬牙,狠狠心,將手中短劍朝著蒙蘇猛的甩了出去。
蒙蘇正要挺劍朝李楓的胸口刺去,猛然見青光一閃,連忙側身躲避,就在她躲避的這一瞬間,李楓朝後疾退幾步,轉過身向遠處玩命狂奔。
蒙蘇提劍要追,但是這時躺在身後的項燁突然發出了一聲痛叫,她連忙停下腳步折回項燁的身邊。
在項燁的右邊胸口稍微偏上些的位置,血液正汩汩的朝外涌著,將他胸前的衣衫全部浸透。先前殺死趙通手下染在身上的鮮血和著項燁自己的鮮血,把他身上那襲白衣徹底的浸成了黑紅色。
項燁的牙關緊咬,面如金紙,氣息也越發的微弱。
蒙蘇手忙腳亂的按壓著項燁的胸口,汩汩的鮮血從她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你別睡,睜開眼看著我。」兩顆黃豆大小的淚珠「啪嗒啪嗒」的落在了項燁的胸前,蒙蘇用力的按壓著項燁胸前的傷口,帶著哭腔喊道:「你別死!你答應把我送到江東項氏那裡去的,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你別睡,快些睜開眼看看我!」
蒙蘇的喊聲很大,可項燁卻緊閉著雙眼,牙關咬的緊緊的,根本沒有睜開眼的意思。
「別睡啊,你起來!」蒙蘇慟哭著張開滿是鮮血的手掌甩手朝項燁的臉上拍了幾巴掌,這幾巴掌拍的很重,可項燁依然絲毫沒有反應,還是躺在哪裡緊閉雙眼沉沉的睡著,臉上糊滿了鮮紅的血漬。
「噗!」隨著一聲低低的悶響,一個小小的包袱落在了項燁的胸口,蒙蘇趕忙把包袱打開,只見裡面放著一個竹筒粗細的小罐子。
她拔掉罐子上面塞著的麻布,一股植物的清香和著項燁身上腥腥的鮮血味道鑽進了她的鼻子裡。
「三七!」見到陶罐里那些搗碎了的葉片,蒙蘇連忙抬起頭來朝丟來包袱的地方看出。
一個看起來濕漉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