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兵士應了一聲,向全軍傳達項羽命令去了。
劉邦站在項羽身旁,臉上略微的顯現了幾分尷尬,不過這尷尬只是在他的臉上瞬間閃過,並沒有停留太久。
在項羽、劉邦進攻城陽的時候,項燁等人也已從甄縣出發,朝城陽方向趕來。
一路上,項燁等人遇見了很多拖兒挈女的難民,蒙蘇和石磊只顧埋頭趕路,並沒有對這些難民多加留意,而項燁卻不然,他走走停停,一直在注意觀察與他們擦身而過的難民。
許多難民過去之後,項燁搖了搖頭嘆了一聲。跟他並排走著的蒙蘇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問道:「好端端的,你嘆什麼氣啊?」
「我嘆城陽的百姓,恐怕這次無人能夠逃出生天了。」項燁又嘆了一聲,低聲說道:「好了,不說了,我們繼續走吧!」
「城陽的百姓為何不能逃出生天?」項燁不想說,可蒙蘇卻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皺著眉頭說道:「莫非這次在城陽,項羽還會如在襄陽一般發起一場屠殺?」
項燁長長的吁了口氣,他躑躅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跟蒙蘇解釋他是如何知道在城陽會發生一場屠殺的。若是空口說白話講不出個所以然,蒙蘇必然不信。可若是他挑明了說自己是從兩千多年後穿越過來的,恐怕立刻就會被蒙蘇和石磊當成怪物一般看待。
蒙蘇疑惑的看著項燁,跟在後面的石磊此時也發現了倆人的異常,小跑幾步趕了上來,朝項燁喊道:「你們在說什麼?是何有趣的事竟不告於我知曉?」
項燁和蒙蘇白了他一眼,蒙蘇沒好氣的說道:「打仗、死人,很有趣嗎?」
「呃!」石磊被蒙蘇搶白一句,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確實沒啥有趣,死人有什麼好玩的!二位且談著,我去頭前探探路!「
說罷,他一溜煙的跑了。
石磊跑了之後,蒙蘇轉過頭看著項燁說道:「一起走了這些日子,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既然你我是同路的夥伴,為何不能以誠相待?」
項燁停下腳步,看著蒙蘇說道:「我沒有什麼瞞著你的,只要你注意觀察,一定能發現,這些逃難的人里,一個從城陽出來的都沒有。如今江東項氏正在攻打城陽,沒有難民逃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城陽的百姓還沒有來及逃離,項氏的軍隊就已經兵臨城下。」
「那也不能說明項羽一定會屠殺城陽百姓。」蒙蘇皺了皺眉,還是有些不信的說道:「或許城陽百姓只是被秦軍控制出不了城,而如今項氏打下城陽,百姓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活。」
「希望如此吧!」項燁長嘆了一聲,學過歷史的他很清楚,在他們向城陽行進的時候,那裡或許正在進行著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蒙蘇的美好願望應該是沒有可能實現了。
城陽城內,項羽和劉邦面對面的坐在縣府的廂房裡,在他們面前擺著一張低矮的桌案,桌案上一個小小的木桶里盛著一些略顯渾濁的液體,在這小木桶里還插著一根長長的木勺。
項羽和劉邦的面前分別擺著一隻多角的觥。一個侍從上前拿起木勺,從木桶里舀了一小勺渾濁的液體,正要往二人面前的觥里添,項羽沖他擺了擺手,那侍從輕輕將木勺放回桶里,朝二人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項羽伸手拿起木勺,從木桶里舀了一勺略顯渾濁的液體倒在劉邦面前的觥里,對劉邦說道:「劉將軍,這是你我共同出兵以來第一次坐在一起飲酒,今日定要不醉不歸!」
劉邦微微躬了躬身,諾諾的應了一聲。
項羽又用木勺為自己添了一觥那渾濁的液體,然後朝著劉邦高高舉起說道:「劉將軍,這第一杯酒,你我共同敬懷王陛下,願我大楚國祚昌隆、武威長存!」
劉邦也高高舉起酒杯,同項羽一起把杯中酒飲下。
二人飲過第一杯,項羽又分別給劉邦和自己把酒斟上,然後他又端起酒杯對劉邦說道:「這第二杯酒,我們敬我叔父項梁大將軍,若不是他興起義軍,如今你我都還只是城中平民,如何能有展露才華的機會?」
劉邦連連點頭,口中不住的稱著「是」,一仰脖子,又把酒喝了下去。
項羽接著又為二人斟了第三杯酒,他端起酒杯之後,面色突然肅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