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燁與蒙蘇、石磊三人在行進到距離城陽只有十多里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城陽方向朝他們飄了過來。
仨人並不是迎風而行,能夠在這麼遠的距離還聞到血腥味,只能說明整個城陽都浸泡在了鮮血之中,這個時候趕去,顯然是不明智的。
「我們不要去城陽了。」望著城陽的方向,項燁蹙緊了眉頭對蒙蘇和石磊說道:「如此濃重的血腥氣,只能說明那裡已是一片血海,此時若是前去,恐怕還未見到江東項氏便成了他們麾下兵士的劍下亡魂,不若我們就在這裡等,等他們從這裡經過再前去投靠。」
蒙蘇和石磊點了點頭,倆人的心中也是同樣的盤算,城陽飄散出來的血腥氣讓他們多少也有些怯了。
仨人尋了處深些的草叢暫時安頓了下來。
當月兒漸漸爬上柳梢的時候,官路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剛過,一陣細碎的如同有人在快速奔跑的聲音緊隨著馬蹄聲而去。
項燁和蒙蘇、石磊在聽到這陣響動之後,全都豎起耳朵,仔細的聆聽著官道上傳來的聲音。
在戰馬跑過去沒多一會,項燁聽到了一陣悽厲的戰馬悲鳴聲,緊接著官道上傳來了一陣金鐵交鳴的響聲,聽起來像是兩幫人混戰在了一處。
「好像有人打起來了。」項燁側過頭,小聲的對一旁蹲著的蒙蘇說道。
蒙蘇點了點頭,小聲問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項燁沒有說話,他用行動回答了蒙蘇。當蒙蘇話音落下之後,他已經貓著腰向發出廝殺聲的地方躥了過去。
蒙蘇和石磊也緊隨其後躥了出去,仨人在草叢中快速移動,草叢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但官路上正在混戰的兩撥人只顧著與對方廝殺,哪裡還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仨人摸索到與官路上正廝殺的兩幫人對直的位置停了下來,項燁從草叢中探出頭,湊著銀亮的月光他看到對戰的兩幫人,一幫是身穿皮甲的騎士,而另一邊則是一身黑衣的武士。
這些武士個個蒙面,看起來就像是東瀛的忍者。不過項燁很清楚,在這個歷史時期,東瀛人還過著茹毛飲血的野人生活,根本就不知開化為何物,絕對不會有忍者的存在。那些黑衣人這樣裝扮,無非是不想讓人看出他們的樣貌。
武士人數不多,只有七個人,可這七個人卻把騎在戰馬上的三四十名騎士圍在了中間壓住了打,他們幾乎每揮出一劍都會有一名騎士跌落戰馬。
在這群騎士的中間,一個髮髻高聳,穿著深色深衣的男人正騎在一匹毛色發暗的戰馬上團團亂轉。騎士們雖然一個個的倒在黑衣武士的劍下,但他們卻絲毫沒有半點退卻的意思,顯然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人十分重要。
項燁蹲在草叢裡,靜靜的看著官道上正在進行著的廝殺。
黑衣武士的速度極快,從他們所使用的劍招里,項燁能夠看出他們全都是劍術高超的劍客,被他們圍住的那些騎士,不過是群普通的戰士,哪裡會是這些劍客的對手!
一個黑衣武士手持短劍,縱身朝被圍在中間的五旬男人沖了過去,劍尖直指那男人的心口。
兩個騎士見那黑衣武士直取五旬男人,連忙縱馬上前擋在前面。
見到突然殺出了兩個騎士,黑衣武士手中短劍一旋,短劍行到中途突然變換了個角度,朝擋在那男人面前的兩個騎士削了過去。
兩個騎士手中短矛一橫,齊齊攔在胸前,但武士的劍招卻並沒用老,短劍削到一半,突然又生生的停住,筆直的朝一個騎士的胸口刺去。
那騎士沒提防武士突然變招,愣了一愣,正要用短矛攔擋短劍,胸口卻猛然一疼,武士的短劍已經深深扎進了他的心口。
另一個騎士見同伴被殺,掄起短矛狠狠的朝那武士扎了下來,武士也不躲避,在短矛快要扎到他的時候,他手臂一揮,緊緊的抓住了騎士手中的矛杆,猛的一扯,把騎士硬生生的拽下了戰馬。
騎士摔倒在地,正想翻身爬起來,武士上前一步,抬腳踩在他的胸口上,手中短劍一翻,劍尖朝下,猛的向被他踩住胸口的騎士扎了下去。
雙方戰在一處,只幾個回合,地上便躺了許多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