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一隅,有一個被時光遺忘的角落,春城汽車廠職工小區。
走進這個小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斑駁的圍牆。圍牆的磚石已經風化,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裂縫,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圍牆上方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雖然為這陳舊的圍牆增添了一絲生機,但依然掩蓋不住它的破敗。
小區的道路狹窄而崎嶇,地面是由年代久遠的水泥鋪就,如今已經坑坑窪窪,每逢下雨天,便會積起一個個小水窪。路邊隨意停放著一些老舊的自行車和摩托車,有的已經鏽跡斑斑,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使用過。
這裡的樓房大多是五六層高,建築風格充滿了上個世紀的印記。樓體的外牆面早已褪色,有的地方還脫落了大片的牆皮,露出裡面灰色的水泥。陽台上的欄杆也已生鏽,不少住戶的陽台上堆滿了雜物,顯得雜亂無章。小區的綠化少得可憐,僅有的幾棵樹木也是稀稀拉拉的,枝葉枯黃,仿佛在艱難地掙扎著生存。花壇里的花草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一片乾涸的泥土,偶爾能看到幾株頑強的野草從縫隙中鑽出來。
鍾浩岩走到小區的場院裡,手中觸摸了一下簡陋的健身器材,它們已經損壞,只剩下幾個孤零零的架子。長椅也破舊不堪,坐上去還會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小區的路燈昏暗不明,夜晚走在路上,只能借著微弱的燈光摸索前行。
而不遠處有一個廢棄的車棚,裡面堆滿了雜物和垃圾,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車棚的頂棚已經破損,雨水順著縫隙滴落下來,形成了一個個小水坑。
然而,儘管這個小區環境破舊、設施簡陋,但這裡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住戶們的窗戶上掛著晾曬的衣物,廚房裡飄出陣陣飯菜的香氣。孩子們在狹窄的道路上嬉戲玩耍,老人們則坐在門口曬著太陽,嘮著家常。林宇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雖然這裡比不上繁華的都市小區,但卻有著一份別樣的寧靜與溫暖。
「林宇住在幾號樓?」 鍾浩岩眉頭緊蹙,神色焦急地問著杜琳。
杜琳眼神快速地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伸出手指,逐棟樓房依次數著,「3 號,4 號,5 號,啊,在那邊,林宇住在 7 號樓。」
鍾浩岩和郭平同時朝著西側 7 號樓的方向投去急切的目光,「過去吧。」 郭平面色凝重地說道。
鍾浩岩、郭平一行人行走在雨後的小區里,坑坑窪窪的水泥地,著實不好走。來來往往的小區住戶,都在用疑惑的目光不住地審視著他們。
就在他們來到林宇所在的 7 號樓下面的時候,有幾個身著白襯衫黑色長褲的人將他們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梳著高頭髮髻的中年女人斜著眼睛,撇著嘴,滿臉不屑地開口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你是幹什麼的?」 杜琳瞪大眼睛,一步搶先上前,毫不客氣地反問那個中年婦女。
「我是小區管理處的。這裡是汽車廠職工小區。有職工報警說小區裡有大量不明陌生人,就是你們吧。」 中年婦女雙手抱在胸前,高昂著頭顱,那揚起的下巴仿佛要翹到天上去,眼睛裡滿是輕蔑,用極其傲慢且尖酸刻薄的語氣說道。
很顯然,鍾浩岩、郭平等人,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今天他們都是身著便裝出行的。
鍾浩岩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他穩步走到杜琳前面,對著那個自稱小區管理處的中年婦女語氣和緩地說道:「這位大姐,我想這中間肯定是有誤會啦。我們的一位老戰友就住在你們這兒,就在前面的七號樓。」 說著,他從容不迫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的證件,交到中年婦女手裡,而後依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看向大家。
中年婦女接過證件,神情專注地打開看了一眼,繼而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在鍾浩岩身上。口中輕聲念叨:「華夏國人民國防軍東北軍區三軍聯勤部空軍中校鍾浩岩,及證件編號:KH00327 等字樣。」 當然,上面醒目地蓋著發證機關那莊嚴的大印。
此時,中年婦女的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