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不敢太過於阻攔,並且此次余採薇回來,雖門中都傳余採薇闖了大禍,但梅玉琴的處罰遲遲未下,是以他們也不管過於無禮。如今既然沈靈下令,這兩個弟子也都不再顧忌,架著余採薇便往外走。
余採薇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的喚道:「沈靈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無父無母的孤女,傍上了韓露峰的大腿,現在居然還敢管我芳青峰的事情。你憑什麼不讓我見我師姐?一定是你這個小人從中作梗,讓師姐誤會我!」
余採薇的聲音漸漸飄遠,沈靈神色並未因為她的話而有絲毫的波動。半晌後,終於聽不見余採薇的聲音了,沈靈這才轉身進屋。
「怎麼?我的小師妹找來了?」竹蕙怡見沈靈面無表情的走進來,不由的戲謔道。
沈靈無奈道:「是,你剛剛不是都瞧見了嗎?」竹蕙怡剛剛一直趴在窗口看戲,余採薇因為光顧著罵沈靈了,所以沒有看到,沈靈卻早就注意到了。
走至床邊坐下,看著竹蕙怡的病容,沈靈突然覺得有些氣不順,問道:「你究竟有何決定?看樣子,梅師叔是想讓你做決定。」
余採薇回來的時候也滿身是傷,她一進門就哭哭啼啼承認錯誤,說自己因為顧忌著師傅閉關,又擔心師姐的安危,便自己偷偷跑去無盡森林救人了。
這樣一來,本就不想處置余採薇的余渺動搖了,梅玉琴更是陷入兩難之中,處罰吧,師傅不高興,不罰吧,別說自己心裡那一關過不去,她視如親女的徒弟還臥病在床呢。她第一感覺到迫於師傅的壓力而收下這一個打不得罵不得的小徒弟,實在是憋屈的狠。
梅玉琴這個人,若是說到草藥煉丹一類絕對是滔滔不絕,可若是說到處理人際關係卻是實在抵不上自己的愛徒。這些年也多虧了竹蕙怡在她身邊提醒著,不然以梅玉琴的脾氣,恐怕青雲殿上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她給得罪了。這偏偏也養成了梅玉琴一有頭疼的問題就直接扔給徒弟的壞習慣。
竹蕙怡嘴角揚了揚,她並不在意師傅將難題送給自己,這樣說明師傅還是離不開自己的。雖然這些年她已然同梅玉琴二人情同母女,但早年的生活經歷讓她下不自覺的還會先衡量對自己有利與否。
看向沈靈,竹蕙怡的眼中盛滿探究的神色,她問道:「阿靈,你覺得是饒了余採薇還是重重處罰的好?」
沈靈全然沒有發現對方的目光,拿起桌上的玉碗,淡淡道:「放過她也罷,重重處罰她也罷,我全都不在意。」
「為何?」竹蕙怡不太相信,幾次三番的因為余採薇倒霉,便是她心裡也有火,她此刻可沒辦法一張口就說既往不咎。
見竹蕙怡的臉上不自覺的湧上了認真的神色,顯然也是有些為難怎麼處置余採薇。她不由的淡淡一笑道:「竹姐姐,如今余採薇不過還只是練氣期,連築基期還未到。何苦和她計較。無論她心中在想什麼,永遠也不會追上我們的。」
竹蕙怡恍然,是啊,她光顧著生氣了,卻忘了,余採薇如今不過是個練氣期的弟子,她堂堂一個金丹期的真人何苦為難她哉?
余採薇一直很自負,看不起那些築基期弟子,甚至連她這個金丹期的師姐都不如何放在眼中。就說每月一次的授課,因為師父要閉關,這些事情竹蕙怡在門中的時候自然是她代師授課,可余採薇就連假裝恭敬都裝不好,事事露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可是事實呢?事實是,三年前余採薇被選入內門弟子之後,她便一直停留在練氣大圓滿境界,她不是沒有領取築基丹,可是築基失敗了。她將這一切都歸咎於沈靈和竹蕙怡,在她心中,若不是她們,她便也不會被關在思過崖中,若不是被關在思過崖中半年,她也不會築基失敗。
除了余採薇和余渺,可能誰都知道余採薇若是再想衝擊築基期,難度絕對大於第一次服用築基丹,可以說是希望渺茫。而在她不停的為自己無法築基而懊惱的時候,沈靈和竹蕙怡已經可以走的更遠。
既然如此,有又什麼需要和她計較的呢?
沈靈的一番話讓竹蕙怡豁然開朗,她不禁拉著沈靈的手道:「阿靈,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若不是你這一番提醒,我還不知道要浪費多久的時間在此事上糾結呢。」
沈靈看著竹蕙怡興奮的笑顏,嘴角也扯了一抹笑來,只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