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裡,陽光正好,靠窗安置的床榻上斜臥著一個面帶病容的美貌女子。這女子身著白色的中衣,寬大的袖袍更顯得她露出的手臂瘦弱。她的面色帶著些蒼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青色的血管隱隱現於本身便白皙的面龐之上。
此刻女子雙目微閉,似在閉目養神中,窗台上的幾盆花兒開的正好,在綠葉的掩映之下顏色格外鮮嫩。雖女子帶著病容,卻並不能削減她的絲毫美麗,更是為她平添一股嬌柔的風姿。
沈靈手上端著一個玉碗進了屋,第一眼便瞧見這副可以直接入畫的美景,不由扯了扯唇,無聲的笑了。心道不愧是純陰體質的修士,別說是那些男子,便是她見了,也免不得要心動幾分。這樣想著,她的腳步未停,直直走到女子床邊,道:「竹姐姐,今日可好些了?」
竹蕙怡還未睜開眼睛,便有一股子藥味兒竄入她的鼻尖之中,她在心中叫苦,卻也不得不睜開眼睛,果然瞧見沈靈端著一碗藥笑嘻嘻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皺了皺鼻子,竹蕙怡問道:「阿靈,說了多少回了,我的傷無大礙,服些丹藥還會快些。日日都勞煩你來為我熬藥,實在是過意不去。」
沈靈嘴角微勾,將玉碗放下,一手將竹蕙怡攬起,另一手麻利的在她的身後塞上一個大引枕,讓竹蕙怡坐的舒服些後,這才將擱在一邊的玉碗重新拿起,端到竹蕙怡面前,無視她發苦的臉色,催促她快些將藥喝下去,接著道:「丹藥藥力過猛,放在平日療傷倒也罷了,如今姐姐你除了內傷,神識還受損,還是按著梅師叔的方子慢慢來吧。」
竹蕙怡並不像莫清離那麼好運,醒來之後就活蹦亂跳找不出一絲的後遺症,就是沈靈,也要調養好些日子才能完全好呢。
好在梅玉琴不愧是煉丹大師,平日裡對於草藥的藥性也頗為了解。就是神使受損這樣的傷,她也硬是翻了三日的典籍,從中找到了一個藥方子,刪刪改改之後便讓沈靈和竹蕙怡一樣服用。
沈靈神識受損還是因為自己強行以靈力推動神識攻擊所留下的後遺症,本身並無內傷,是以她每日早早先到芳青峰來將藥熬好,自己喝完了再將竹蕙怡的帶來,監督著她吃藥。
也許是因為病弱的關係,竹蕙怡難得露出小女兒態,每每輪到吃藥的時候都磨著不肯下口。這些日子下來,沈靈已經見怪不怪了。
見沈靈堅持,竹蕙怡自然也不會繼續任性下去,乖乖的接了藥,一口喝下。
放下玉碗,竹蕙怡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得院外一陣吵鬧聲。兩人對視一眼,沈靈便轉身出屋去瞧發生了什麼事情。
竹蕙怡此次傷情也算是嚴重的,回到青雲殿後昏迷了足有十日才醒,便是梅玉琴親自配藥,讓竹蕙怡喝了已有月余,效果卻是不佳。梅玉琴見愛徒這樣,心疼的要命,早早便指了幾個灰衣弟子前來照顧,並且還囑咐了,不得有閒雜人等前來擾竹蕙怡休息。而現在竟有人在院外吵鬧,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沈靈走到屋外便見不遠處三個灰衣弟子在拉拉扯扯,說白了是其中一個灰衣弟子極力想要掙脫其他兩個弟子的阻攔,力圖闖進來。
沈靈一見那想要闖進來的灰衣弟子,不由面色一冷,沉聲道:「梅師叔下令不得有人擾竹姐姐休養,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妄為?想要被門規處置嗎?」
話音一出,不遠處那拉扯的三人頓時停下了動作,守門的那兩個灰衣弟子面帶愧疚,生怕沈靈責罰他們,而另一個則昂首與沈靈對視,高傲道:「這是芳青峰,我要見我師姐,誰能夠阻攔我?」
這灰衣弟子正是余採薇。她雖姿態擺的高傲,但也掩藏不了其本身的狼狽。
沈靈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對兩個灰衣弟子道:「竹姐姐如今正是休養的關鍵期,梅師叔已經交代了不准任何閒雜人等打擾,若是見到不長眼的……」她不屑的瞥了余採薇一眼,「直接丟出去!」
這兩個弟子能被梅玉琴親點來守門,自然也是她覺得不錯的,為人也很機靈,知道沈靈不是芳青峰的人,但在芳青峰的地位卻並不低。開玩笑,若是實打實的論輩分,沈靈比梅玉琴還要高出一輩兒來,不過因為沈靈如今還只是築基期修為,她自己也不大在乎輩分排位,是以沒有改口過,還稱梅玉琴為師叔。
本來兩個弟子念在余採薇是竹蕙怡師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