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沙頭角,永利水產公司——
作為香港最大的水產品進出口公司,永利公司在香港經營了差不多二十幾年,基本上這家公司香港一大半的漁民都有業務往來。往往那些漁民們冒著生死從大海上捕撈上來好的漁產品,都會第一時間出售給永利水產公司,而永利水產公司再運用自己的物流網絡,把這些漁產品銷售到香港的各大餐廳酒店,以及菜市場,鮮魚檔。
永利水產公司的老闆姓江,叫江尙,不過大傢伙都習慣地叫他做「老江」。
老江人好,脾氣也好,很多漁民都喜歡和他打交道,很多餐廳酒店也都喜歡購買他的漁產品。
只是近幾年隨著台灣和內地兩岸開放了深海捕撈,漁產品的數量還是大幅度增長,以至於永利公司的水產品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可即使這樣,老江依舊信守著承諾,不過分地降低價格,收購那些老漁民們打撈來的鮮魚,有時候更是虧錢收購,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公司很大,一時半會兒還沒什麼事情,但這些漁民的生活卻全靠捕撈上來的東西換錢,很多水上人家甚至不怎麼上陸地,一年四季都呆在海上。
此時,永利水產品倉庫內,一名查氏餐飲集團的負責人正在和永利老闆「老江」交涉。
那名負責人是個白白的胖子,雖然水產倉庫很冷,冰凍了很多新鮮的水產品,但胖子還是時不時地拿出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顯得很熱的樣子。
「老江,我已經對你講了,這次我們集團有重要事情,你那五百多萬的款項就先拖欠一段時間,到時候就會給你結賬的。」胖子說完,還看了一眼神後面似乎害怕什麼人突然冒出來的樣子。
老江雖然才五十來歲,卻因為日夜操勞,頭髮早已發白。他面帶愁容地說:「不是我不願意幫襯查氏集團,查氏是大公司,我們這只是小企業。我為查氏餐飲提供各種魚類產品,鮑魚之類的更是我獨家供應,對此,我也對査先生感恩戴德。但是,我的公司現在也不容易,要給那些漁民發錢,才能購買他們的漁品,還要支付倉庫的租賃費,工人的搬運費,以及物流的交通費等等。所以,查氏餐飲的這筆錢可是我們的救命錢,真的不能拖欠呀!」
胖子急了,拿著手帕使勁兒擦著額頭的汗水,「我跟你講啊,老江,我和你也是打過交到的老交情,當然不會看著你公司破產;不過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公司讓我拖欠你的款項,你呢,就咬咬牙,再忍幾天。」
「我忍不了的,忍了就是要破產的!還有啊,那些漁民也都不容易,冒著大風大浪去海上打魚為的就是換這麼一點錢,你們拖欠我的,我就要拖欠他們的,如此以來,很多人家都不能生活的!」老江愁眉苦臉,哀求胖子說道,「所以還請你給你們公司的老闆講一講,最好能把欠我們的錢換上!」
胖子為難了,也苦著臉說:「不是我不願意啊,實在是因為——」
啪地一聲,一條石斑魚砸在了胖子的頭上,發腥的髒水,還有魚身上的粘稠,搞得胖子一臉滑膩——再看那條魚掉在地上,還活蹦亂跳,很顯然,是被人剛從水池中撈上來。
突然被石斑魚「襲擊」,胖子見了鬼一樣朝身後看去,然後就看見查永孝正站在水池邊,穿著米黃色的休閒西服,敞開懷,露出西服內的下馬甲,一隻腳踩在水池邊,一隻手拿著一根撈魚用的網兜,正在戲謔地盯著他,「死胖子,讓你談一點事情,你囉里囉嗦,大半天還沒談成,真的連條死魚都不如!」
不用說,剛才那條魚就是查永孝砸過來的。
胖子被罵,卻大氣不敢喘,忙小跑過去,用手帕擦著額頭腥臭,沖查永孝點頭哈腰道:「查少,您怎麼進來了?您不是要在外面等候嗎?」
查永孝有些嫌棄地用網兜杵著胖子,把他杵遠一點,免得挨自己太近,嘴上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傢伙辦事太不利索,我只能親自來了!」
旁邊,永利水產老闆老江一見查永孝出現,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走過去,對查永孝說道:「查少爺,您來了,我跟你講,我們公司款項真的不能……」
不等老江把話說完,就見查永孝掄起竹竿做成的網兜抽向胖子的臉。
蓬地一聲!
胖子的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