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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風很清楚自己沒辦法放任莫逆和莫南驍不管,一旦他們出什麼事情,她一定會擔心。
就像現在,她滿心掛念的都是莫逆。
向來不是會掩飾自己的人,也不願意找那些莫須有的理由。
擔心就是擔心。她從不否認。
出租車很快停在了目的地。
下車五分鐘之後,詩風在路邊找到了莫逆。
他身上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白藍相間,這還是詩風第一次見莫逆穿淺色衣服。
平日裡,他總是穿黑色或者深灰色的運動服,有時候連鬍子都不會刮,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都是頹廢藝術家的氣質。
穿淺色的衣服就會好很多,比如現在,他雖然穿著病號服,但是看起來比平時精神多了,年輕了最起碼五歲。
詩風走上去拉住莫逆的手,笑著對他說:「我來找你了。我們走吧。」
莫逆把詩風抱到懷裡,兩條胳膊用力地圈著她,鼻子貼在她的髮絲間,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莫婉和莫南驍就在旁邊,詩風被莫逆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用手輕拍了一下莫逆的腰,「先放開。你姐姐和南驍還看著呢。」
莫逆:「你不要走。」
詩風:「我不走。」
莫逆:「你管我。」
詩風:「我一定會管你,你放心。現在先放開我,好嗎?」
莫逆點點頭,鬆開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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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莫逆頭上的傷口裂開,血流不止,詩風只能帶他回醫院再包紮一次。
莫婉則是帶著莫南驍回了家,給他們兩個留出來單獨相處的空間。
回到醫院,護士給莫逆包紮傷口的時候,莫逆一直抓著詩風的手不放。
詩風沒有動,就讓他抓著。
他手心的繭子磨著她手背嬌嫩的肌膚,有些輕微的疼痛,又有幾分說不出的癢。
「好了,這個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沾水,也不要有劇烈運動。」包紮完之後,護士這樣囑咐。
詩風:「記住了。辛苦你了。」
護士:「應該的。不過,嘿嘿,你們夫妻感情真好啊。是我接觸過的病人里排第一的。」
詩風:「……」
算了,有些事情越解釋越亂。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沉默。
護士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詩風回頭看著莫逆,關切地問:「疼不疼?」
「不。」莫逆的視線向下移動,停在了詩風的大腿上。
他的目光比之前熱了許多,聲音也開始變化。
「你不走,我不疼。」
詩風無奈:「……好,我不走。你先躺著,我去打水給你擦擦臉和手。」
莫逆剛才出去了那麼長時間,臉上和手上都擦了土,看著特別狼狽。
莫逆鬆開詩風,詩風去衛生間把毛巾用熱水燙了一下,再出來坐到他身邊。
詩風一隻手拿著毛巾,另外一隻手摁在莫逆的胸口處,細緻地給他擦著臉,
他們兩個的距離很近很近,莫逆看清楚了詩風的睫毛,還有她額頭右上方的一個疤。
莫逆抬起手,撩`開詩風的頭髮,用手指碰了一下那個疤。
莫逆問:「怎麼來的?」
詩風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她說:「懷南驍的時候不小心磕的。」
莫逆:「不小心?」
詩風:「嗯,就是不小心。走路的時候沒看,就撞到牆角了。」
莫逆抓住詩風的手,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
他嘴唇翕動,吐出三個字:「我不信。」
詩風:「就是這樣,我沒必要騙你。」
那段過去他從沒有參與過,如今再要她來回憶,實在是有些殘忍。
……
懷莫南驍的九個多月,詩風每一天都處於抑鬱的狀態下,
她的世界裡一片黑暗,她每天都在等著陽光到來,可陽光始終不肯出現。
詩風每天都會站在窗戶前等,從清晨等到黃昏,再從深夜等到黎明。
最開始的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