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賀揚雖然早有預感,但是,依然心驚膽寒,以至於,兩腿微微發顫。
李中易見了劉賀揚嚇得面無人色的慘相,他不由輕聲一嘆,抬手拍了拍劉賀揚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心裡的苦處和難處,既然來了,就是好兄弟,這說明我一直沒有看錯你。」
鑑於李中易的態度,並不如想像中那麼恐怖,劉賀揚的情緒略微緩解了一些,「噗嗵。」雙膝跪地,重重的叩了幾個響頭。
李中易原本想拉他起來,轉念一想,如果不把劉賀揚的贖罪之心打消掉,始終是個芥蒂和心病,索性由著他磕了頭。
&光,起來吧。」李中易望著額頭滲血的劉賀揚,不由微微一嘆:如果柴榮還在,他和老劉之間遲早有一天,會刀兵相見吧?
柴榮早早的駕崩,主少國疑,太后垂簾秉政,卻無力控制住朝堂內外的局勢。以至於,暗潮洶湧,群雄並起。
說句心裡話,李中易確實等劉賀揚徹底歸心,已經等了很久!
柴榮在羽林右衛之中,安插眼線,李中易一點也不意外。在李家軍中,李中易親手安排的各種權力制衡體系,對於兵權的控制,比柴榮更甚十倍不止。
用人,不可能不疑,此所謂:用人要疑,疑人要用,關鍵是賞罰分明,權力制衡!
假如說,劉賀揚是個無能之輩,李中易也絕無可能,授之重權!
以李家軍的軍事體系,不誇張的說,即使劉賀揚想舉兵造反,只怕是旗未豎,人頭已經落地。
除了軍法司、鎮撫制度之外,講武堂的設立,除了培養了大批的中高級軍事人才之外,更重要的是:學成的軍官,採取的是集中分配的模式,其中的絕大部分軍官,並沒有回到原來的部隊。
這就十分有效的打破了山頭主義的蔓延!
李家軍蒸蒸日上的勢頭,只要不是睜眼瞎,誰會看不清楚呢?
說句到家的話,即使明知道劉賀揚有問題,李中易又何嘗薄待於他?
&在下敢對天起誓,這麼些年,我絕對沒有做半件對不住您的事情。」劉賀揚指天誓日,顯得信心十足。
李中易微微一笑,劉賀揚的話里其實還藏著話,柴榮在的時候,定期或不定期的秘密報告,劉賀揚可沒少寫。
雖然,李中易不清楚劉賀揚的報告裡面寫了些什麼,但是,從柴榮的反應來看,顯然結局並不壞。
自從,柴榮駕崩之後,劉賀揚和京里的聯繫,明顯少了好幾倍。
爺,這個稱呼,一直是李雲瀟的專利,卻被劉賀揚學了去,李中易想到這裡,不禁微微翹起嘴角,老劉這是不惜以家臣自居,表達的效忠之心,無以復加。
&光啊,你的膽子還是太小了。」李中易忽然招手叫過李雲瀟,小聲耳語了幾句。
不大的工夫,李雲瀟便提著一隻李家特製的麻紙封走過來,雙手遞到李中易的面前。
李中易接過麻紙封,含笑交給劉賀揚,淡淡的說:「你且慢慢看,看完了咱們再嘮。」
說罷,李中易轉身走到一旁,駐足於一座小土坡上,遠遠的眺望著幽州方向,久久不語。
李雲瀟瞥了眼正在翻動麻紙封的劉賀揚,他不由暗暗搖頭,這也是李中易寬仁,換作旁人,以劉賀揚暗通朝廷之罪,早就被砍了腦袋。
很快,劉賀揚連滾帶爬的趴伏到李中易的面前,一邊重重的叩頭,一邊號啕大哭:「多謝爺不殺之恩,小的對天發誓,只要爺一聲令下,小的及犬子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李中易點點頭,劉賀揚倒也是實誠,沒說劉家人永遠忠誠於老李家,而是說的他和他的兒子。
在李中易的眼裡,所謂的世代永遠忠誠,其實不過是一個笑談而已。
歷史上,北周宣帝宇文贇病死,其子靜帝宇文闡年幼,由靜帝的外祖父楊堅主政。其結果是,楊堅這個外祖父不僅搶奪了外孫兒的江山,還要了他的小命,年僅>
在江山社稷面前,父可殺子,子可篡父!
皇帝的寶座,只有一把龍椅,所謂皇權面前無親情,既殘酷又真實,令人不寒慄。
&光,你雖不是河池出身,可是,這麼些年,我可曾薄待過你?」李中易沒等劉賀揚說話,便又說,「你既然說出了掏心
第661章 真要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