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娘的祖父,折賽花的祖父,都成了內閣的相公,這極大的刺激了韓湘蘭的父親——韓匡嗣。
自從,韓匡嗣把契丹公主耶律瓶獻給了李中易之後,整個幽州韓家都被契丹人趕盡殺絕了。
如今的韓家,就剩下了韓匡嗣和韓湘蘭父女二人而已。
原本,韓匡嗣惦記著傳宗接代的大事,然而,他納了幾房妾室,肚子都沒有任何動靜。
後來,還是韓湘蘭找著合適的機會求了李中易,李中易教了韓匡嗣幾個生育的絕招。如今的韓家,已經有了三個男娃。
這人吶,永遠難以知足。解決了下一代問題的韓匡嗣,又靜極思動,不安於現狀了。
借著韓湘蘭回家省親的機會,韓匡嗣就把想法告訴給了她。
被封為端嬪的韓湘蘭,至今只有一女,名喚湘妞。
可是,葉曉蘭已經有了獾郎之後,肚子裡又揣了李家的小包子,實在是令人異常憋氣。
「父親,上次為了幫您求子,我已經費盡了心血。這一次的求官,我真的沒辦法幫您。」韓湘蘭心裡憋著火,卻也只得按捺住性子,仔細的解釋說,「內宮之中最受寵的李七娘,都從來沒有摻合政務人事,女兒算哪根蔥,敢冒這種大不韙?」
韓匡嗣久歷宦海,他並不是不懂韓湘蘭所言的正理,但是,他畢竟以前闊過,曾是契丹國的漢臣之首,哪裡又甘心就此做個富家翁呢?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並不是想入內閣,而僅僅只想做個一州知州罷了。等做出了政績,靠硬本事升官。」韓匡嗣也是個明白人,並沒有提出多過分的條件。
按照周制,別說韓匡嗣如今是個五品官,就算是七品官作知州的人,也並不少見。
「阿父,您此前不是和孔昆孔相公走得很近麼?」韓湘蘭心裡有些奇怪,便追問韓匡嗣。
韓匡嗣嘆了口氣,懊惱的說「也怪我不好,給豬肉蒙了心,私下裡又想討好劉相公,結果教孔昆知道了。」
韓湘蘭一陣氣苦,玩政治的人,最忌諱公開腳踩兩條船。真正有本事的人,公開的立場永遠只有一個,私下裡卻可以踩上n條船。
歸根到底,李中易對韓匡嗣這個貳臣有看法,並沒有重用他的心思。不然的話,別說區區知州了,就算是內閣的相公,也不過是李中易一句話的事兒。
「阿父,你真的是糊塗了。」韓湘蘭板著臉說,「您若想做官,只需要討好皇上即可,毋須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
韓湘蘭本就是知識女青年,近些年來,又一直在內書房裡從事摘抄和寫節略的工作。
位置決定高度,韓湘蘭見多了政務之後,她的見識自然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這就和武則天一樣,她替患有眼疾的李治處理了多年的朝政,其掌握政務的能力,自然遠超群臣。
「李中……皇上喜歡什麼?」韓匡嗣等的就是韓湘蘭的埋怨,他正好順勢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韓湘蘭何嘗不明白韓匡嗣給她挖的坑,然而,畢竟是父女,再怎麼說,韓湘蘭將來若是生了兒子,也需要外家的強援。
換句話說,韓匡嗣在官場上混得越得意,將來韓湘蘭和她的兒子,越具有搶位的實力。
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所謂世家門閥的優勢,除了讀得起書,家有厚財,族有官員之外,更重要的是政治投機的眼光問題。
這就比如說,農村窮苦山區出來的高中生,和特大城市官二或是富二的高中生,放在一起比較所謂的素質(各種高考額外加分的愛好),能有可比性麼?
「阿父,您到處相爭,反而撞得頭破血流。您若是不爭了,倒很可能做出一番事業。」韓湘蘭的一席話,簡直有如晨鐘暮鼓一般,立時點醒了韓匡嗣。
「阿父,您聽女兒一言,李老相公和折老相公,都是過渡相公罷了,劉相公才是未來的常青樹。」韓湘蘭真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韓匡嗣本非笨蛋,只不過,闔族被滅之後,意氣消沉,神不守舍罷了。
韓湘蘭能夠回家省親,還是託了女兒湘妞的福氣。李中易抱著湘妞,逗她耍子的時候,她居然說想外祖了。
李中易畢竟疼親生的女兒,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