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實是朝廷最忙的時候,賀禮作為李淵陛下新近的中書舍人,貼身的男秘書,自然也免不了勞碌,李唐王朝如今的臣子們幾乎認了個遍不說,就連文書經驗、政治經驗等,也像坐了小火箭,biubiu的上升,雖則忙,但過得挺充實。
李淵看賀禮一絲不苟的做著封印的工作,隨口問了一句:「賀卿心情似乎頗多愉悅?」
賀禮笑眯眯地道:「回陛下,元正放假多日,微臣答應了舍妹要帶她出去玩耍的。」
李淵自是知道賀禮家的情況,知道他們家就他和幼妹兩個人過活,不由道:「卿家只餘一個妹妹了吧?」
賀禮:「回陛下,是的。」
李淵嘆了口氣,道:「吾也只有同安一個妹妹,先父早亡,吾妹與吾皆是先母一人教養長大。」
李淵陛下幼年喪父,嫡親只剩寡母幼妹,七歲就繼承父親爵位,早早地扛起唐國公府。看賀禮為了房價能跟妹妹好好團聚高興,一時間不免有些感傷:「元正日將近,賀卿還能與令妹團聚,而我的同安卻遠在敵手中。」
說著,一時悲不自禁,眼淚都下來了。
賀禮嚇了一跳,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還是你上司的老男人在你面前掉眼淚,這要怎麼安慰?
賀禮覺得這有點難,默默把皺起的眉頭抹平,賀禮進言:「陛下節哀,骨肉之情,乃是人之常情,陛下既然思念長公主,何不遣使前去探望一番?或有迎回長公主之機也說不定!」
李淵一聽,哪裡還顧得難過,匆匆擦擦眼淚,問道:「此話怎講?」
賀禮道:「陛下,微臣未到長安之前,曾被竇建德手下誆騙在其治下羈留過一段時日,於竇建德的為人有些了解。竇建德為人寬仁,然卻不辨忠奸賢愚皆以仁義待之,有德無威,賞罰不明,若其部署皆是君子尚可,然其部署微臣觀之,君子小人皆有,我方或可利用一下。」
李淵沉吟著,賀禮又道:「陛下,成了自然好,若是不成,也斷然不至影響到長公主。」
李淵聽後,乾脆的點頭應允,讓賀禮主筆,寫了一封辭藻樸實但情真意切的書信,命使者帶著書信與金銀珠玉往洺州去。
唐使到得洺州,先獻上李唐陛下李淵的書信與禮物與竇建德,暗地裡,又悄悄地使人賄賂竇建德手下孫祖安等,言道他們的主上李淵自幼喪父,同安長公主乃是他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兩人自幼相依為命,感情深厚。
如今快到元正了,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唯他們老李家居然骨肉分離,不得團聚,李淵思念妹妹都思念得瘦了,希望這些人能幫著在竇建德面前美言幾句,好讓骨頭團聚。
再則同安長公主一個婦道人家,除了是李淵妹妹這一層身份外,於國並無甚大用,於局勢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希望能早日放其歸家。
唐使把金銀大把大把的撒出去,特別是著重去見了孫安祖。孫安祖在竇建德起事之初便是竇建德手下,對他一直忠心耿耿,只是,這人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出身卑陋十分貪財,與其弟孫安德一起,是賀禮圈定的重要攻略對象。
孫安祖因其弟孫安德之事,對賀禮一直心懷恨意,眼下賀禮投了李唐,還做了李唐的臣子,孫安祖只得暫且忍下,如今唐使求上門來,孫安祖便知道,報復賀禮的機會來了,既得金銀,還能出口惡氣,這等划算之事,何樂而不為?
於是,不知他自己,還聯合了許多同期的竇建德舊部,一起向竇建德進言,建議竇建德放了同安長公主,暫時與李唐結盟修好,以麻痹李唐。
而同安長公主居住的客館裡,兩個侍女服侍同安長公主用膳後,看她去歇晌,便自顧自地坐在外間,只隔著一道屏風,開始說閒話:
「這公主便是與普通人家不同,去年我二人也曾伺候過賀禮的妹妹賀小娘子,伺候起來便不如這位公主要求多,忒累人了些。」
「賀禮兄妹小門小戶出身,如何比得上李唐的長公主尊貴?當日大王明明要多派僕役來服侍的,那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