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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以仙長稱呼賀禮。
賀禮哈哈大笑,蹲下身子,與他平視,道:「給你是可以給你,不過,有個問題。」
小男孩兒認認真真、方方正正的行禮:「請仙長指教。」
賀禮笑道:「我不是什麼仙長,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小郎君莫要以仙長稱之,不然,說出去會被人笑話是神棍的。」
小男孩兒訝然:「會嗎?」
賀禮故作嚴肅的點頭:「會啊!我並未出家,貿然稱仙長,若是讓道觀、佛寺里真正的有道修真和大德高僧們聽見了,說不定會上門找我理論,可憐我不曾讀過道經、佛經,被人質問定是啞口無言,必輸無疑的。」
小男孩兒堅持:「可是,那些所謂的有道修真和高僧他們並不能讓東西飛起來,而仙長可以。他們才擔不起仙長之稱,然君可以。」
儼然是個嚴謹的小粉絲。
賀禮笑起來,習慣性的抬手摸摸他頭,道:「因為這不是什麼神跡,也不需要什麼術法,只是一些原理的簡單應用,說開了並無什麼奇異之處,只要弄明白了,人人皆可以做到,包括小郎君你。」
小男孩兒瞬間張大眼睛:「我也可以嗎?」
賀禮點頭:「當然,小郎君過來,我教你。」
賀禮讓小男孩兒拿起紙板,做成一個斜坡的弧度,然後,把紙飛機扔起來,半彎著腰,雙手扶著小郎君的小手,一邊幫他掌控方向,一邊教他:「稍稍往左邊一點,你要讓斜坡一直對著紙飛機,如此,它才不會掉下來,對,對,跟著它,不能距離太遠。」
小郎君高興地咋咋呼呼地,聲音興奮地發尖:「啊,飛起來,真的飛起來!」
「哥哥!」
賀禮正扶著小郎君的手操作,突然聽到賀魚的聲音,頓了一下,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就見賀魚皺著眉站在門口,小嘴微微撅著,語氣似乎有些委屈,身後站著做女裝打扮的顧小娘子和阿圓姑娘,主僕倆兒正滿臉驚奇的注視著室內的情形。
賀禮立即笑開:「魚兒回來了?稍等,我這裡馬上就好。」
說著,回頭伸手接住紙飛機,對小郎君道:「好了,天色已晚,該回家吃飯了,今天便到這裡了,小郎君現在明白了吧?我並不是什麼仙長。」
小郎君滿臉興奮之色的點點頭,很是果斷:「嗯嗯,你不是仙長,但卻是先生,多謝先生今日教哲威這些,這個……是叫紙飛機嗎?」
說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賀禮手上的紙飛機,分毫不敢使力,生怕一使力就捏壞了它。
賀禮含笑點頭道:「對,就叫紙飛機,取自紙折的飛行機器之意,送給你吧,你只要記著我先前教你的要點,回去也可以自己玩,很簡單的。」
小郎君眼睛立即一亮,滿臉歡喜的立即沖賀禮一禮:「多謝先生。」
「不用客氣。」
有禮貌的小孩子,大部分人都喜歡,賀禮就是這個大部分人,笑著搖搖頭,又在人腦袋上胡嚕了一把。
小郎君端端正正的施禮致謝後,小心的捧著紙飛機沖向樓梯口處,朝樓梯上站著的年輕少婦獻寶:「阿娘,阿娘,你看,這是先生贈我的紙飛機,阿娘先前可看見了?這紙飛機會飛哩!」
年輕少婦含笑點點頭,問他:「你可曾好好謝過賀郎君?」
小郎君道:「謝過的。」
年輕少婦點了點頭,沖賀禮福了福:「多謝賀郎對吾兒之教導。」
她知道他姓賀?!似乎知道他的身份?
賀禮愣了愣,還禮道:「娘子客氣,不過是些簡單的物事,算不得教導。」
年輕少婦意味深長的道:「賀郎過謙矣,在賀郎眼中簡單之物事與道理,焉知在孩童眼中不是對世界和道理最初的認識?如此認識之法,定能銘記一生,永誌不忘,便是年老之後,對一子孫也能津津樂道之事。」
這話說的,倒是跟網友們說的七十歲也不會忘記有異曲同工之妙,可見這女子能認識到這點,也不是尋常婦人。
賀禮笑著拱拱手:「娘子過獎,不敢當。」
年輕少婦笑了笑,還待再說,只見進來個僕人,喚了她一聲:「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