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承基沒殺回馬槍,甚至都沒回長安城。
其實他這支人馬,是駐於長安近郊的一支衛府番上兵馬。於承基也不叫於承基,他真名紇干承基,是一個有突厥血統的混血。早年,曾是北方邊軍,跟突厥人作戰。很有勇名,後來成為太子李承乾的衛士。
李承乾暗中豢養紇干承乾、張思政等一百多個死士,想要殺掉威脅者魏王李泰。太子的老師于志寧勸諫太子,李承乾又讓紇干承乾去殺于志寧。
紇干承基奉命潛入于志寧的宅第,卻看到于志寧躺在苫席上,頭枕頭土,不忍心說他。
後來封在齊州的齊王李佑謀反,李承乾便也謀劃著要在長安發動兵變,還派他去與齊王聯絡。
李佑謀反很快被平定,結果查到了紇干承基的頭上,他被捕入獄,按罪當死。
紇干承基於是上書向皇帝告發太子謀反,最後皇帝以他揭發有功,不但免他一死,還授他為折衝都尉,賜他縣公之爵。
如今,他的官職為廣州番禺府折衝都尉。
今年他奉命率部入京番衛,駐守在京郊。今天,褚遂良派人找他,要他去辦一件事情。
而這件事情,正是去藍溪拿玉米種子。
當年紇干承基犯罪當死,他上書揭發太子謀反,在這件事情上,正是褚遂良向皇帝提議赦免他的死罪,甚至還加賞他。要不然,他一個背叛主子的死囚,早就埋地下多年了。
那件事情,褚遂良對他有恩,紇干承基是個胡漢混血,為人比較講義氣,雖然對承乾背叛了,但對褚遂良的恩情卻一直記著。
褚遂良要他辦一件事情,他本來覺得這也是一件小事,自然也就答應了。何況,褚遂良的人還跟他暗示,事成之後,將調他回長安,甚至加封他的官職。
廣州嶺南之地,離長安天長地遠,尤其是暑熱難耐,紇干承基早就不願意呆在那個地方,更不願意老死在那煙瘴之地。
只是他想不到,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最後會砸在手裡。
離開了藍溪李家莊後,紇干承基很快就帶著人回了自己的駐地。本來他出來的時候,就是打著在附近訓練的名義。
可他並不知道,因為他的一個動作,現在整個藍田都亂了套。
·······
在藍溪街不遠,有一座軍府,就是左武衛轄下的藍溪折衝府,這是一個上府,足足一千二百府兵。
雖然非戰之時,軍府之中士兵並不多,只有一班當值的士兵,不過百來人。
但軍營依然是重地,閒雜人不得靠近,守衛森嚴。
李逍派來報信的劉蒜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劉俊找到。
軍營門口,劉俊見來人確是李逍身邊隨從,問清情況後,也不由大吃一驚。
堂堂天子腳下,京畿重地,居然還有大股的馬藏出沒?
「劉參軍,我家郎君說有些話不好在信上寫,讓我單獨轉告於你。」
「你說。」
劉蔥便靠上前,小聲的把真實情況說明。
這下,劉俊越發震驚了。
居然不是馬賊,而是府兵,還公然想搶劫玉米種子。
「這個玉米種子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我家郎君因獻玉米有功,如今被皇帝欽封為玉米監正呢。」劉蔥把從李逍那聽來的玉米神奇性說給劉俊聽,聽的劉俊一愣一愣的。
「三郎做了玉米監正,從六品?就因為這玉米,陛下特新設玉米監?」
「是啊,所以說玉米可了不得了。」
劉俊嘴角不停的抽抽,真要有說的這麼神奇,那確實是了不得啊。
「三郎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家郎君怕那伙人再來,雖然已經派人向長安報信,但怕遠火解不了近渴,所以希望劉參軍能夠跟藍溪折衝都尉說一聲,就說藍溪李莊遇馬賊圍攻,而莊中有極為重要的玉米,事情緊急,希望藍溪府能夠派兵來援。」
劉俊想了想,這就是要隱瞞真相了。
不過想想,這也是肯定的。若是直接告訴自己上司說有一支不明身份的騎兵來搶玉米,只怕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