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院子裡走出去的時候,曾醉墨再次環視了小院一眼,問老者道:「候伯,後院的那個花園……」
老者連連點頭,說道:「也在,也在,和以前一模一樣的!」
她牽著李易的手,臉上露出回憶之色,「那處花園,是小時候玩捉迷藏的地方,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藏好了以後,別人怎麼都找不到的……」
向花園的方向走過去的時候,她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惜現在是冬天,要是等到夏天,枝葉最茂密的時候,最適合玩捉迷藏了。」
李易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那就等到夏天再玩,再說了,都是自己家,還挑什麼時候,想什麼時候玩就什麼時候玩……」
她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以前啊……」
李易轉頭四顧,小聲喃喃道:「以後也一樣啊……」
……
「恭喜子鑒,曾大人此次高升京兆尹,又兼戶部侍郎,便是往上數兩朝,也極為罕見……」
「高升的是我父親,和我可沒有什麼關係。」
「子鑒就是喜歡自謙……」
「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曾大人仕途順暢,曾家的地位在京都自然也水漲船高,子鑒你的事情,說不定也能有所鬆動……」
花園中心的石亭中,四面豎起了屏風,將寒意遮擋在外,石亭中央點起了一個大大的火爐,火爐上有銅鍋,鍋中滾燙的沸水咕嚕咕嚕的翻滾,圍在火爐前的幾名年輕人將肉菜之類的東西放進銅鍋里煮,邊吃邊聊。
屏風抵擋住了外面的寒氣,又將裡面的熱量裹住,使得屏風之內沒有一點冷意。
曾子鑒端起手旁小火爐中溫著的酒,抿了一口,搖頭道:「當今陛下親自下的旨意,推翻談何容易,我現在是不想著入仕了,做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左手旁的年輕男子涮了一口羊肉,安慰道:「子鑒你也別灰心,少則一年,多則兩三年,這道旨意就得作廢,陛下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還能撐多久?曾大人現在可是官運高升,以後必將受到蜀王殿下的器重,到時候,子鑒你的事情,還不就是殿下一句話……」
曾子鑒瞥了他一眼,說道:「韓兄,慎言……」
年輕男子一臉的不以為然,「這裡是曾家,是你的地盤,子鑒你的膽子太小了,難道還有人能聽到我們說話不成?」
他搖了搖頭,又涮了一口羊肉,這才砸了咂嘴,說道:「據說這名為「火鍋」的東西,是那李易首創的,你說他堂堂縣侯,又是金紫光祿大夫,正事不做,怎麼就喜歡這些歪門邪道?」
他話音剛落,屏風的一角被人掀開一條通道,李易探進來半個身子,皺眉道:「剛才你們說陛下沒兩年好活的事情,我可以當沒聽到,但吃水不忘挖井人,吃著火鍋說這種話,你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李易目光望向曾子鑒,問道:「曾公子,你覺得呢?」
啪!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曾子鑒手中的酒壺掉在地上,臉色狂變。
而剛才那位韓公子,臉色由白轉青再轉白,腦海中只迴蕩著「剛才你們說陛下沒兩年好活」那句話,猛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這句話,要是傳到了陛下耳朵里,哪管他韓家在朝中是什麼位置,便是抄家滅族也不為過啊!
哐鐺!
因為起身的太猛,他的大腿碰到了火爐,火爐之上的銅鍋劇烈的一晃之後,直接翻倒下來,滾燙的湯水四濺,隨後,就是幾道驚懼刺耳的慘叫。
四面的屏風被幾人撞到,紛紛倒地。
在那銅鍋滾落的時候,李易就很乾脆的轉過身,順便將身後的曾姑娘攔腰抱住,輕輕一躍,便躍到了亭下。
軟玉在懷,看著從亭中狂奔而出,臉色猙獰,將鞋子脫掉,在原地又蹦又跳的幾人,李易嘆了口氣,說道:「火鍋雖然好吃,但沸水那麼燙,吃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的啊……」
這一陣哭爹喊娘的尖叫聲,很快便將曾府的護衛引了過來,一中年婦人從後方匆匆趕來,看到面色痛苦的曾子鑒之後,臉色一變,急忙道:「子鑒,怎麼了,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