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只記得那天天灰濛濛的,十分的冷,小草低下了頭,樹枝彎彎曲曲,抬起頭,發現烏雲密布,雨先是靜悄悄地下著,後來下的越來越大起來。自己亦步亦趨的跟著野遊的隊伍朝山下走去,莫名的一腳踩空,然後仿若跌入一個無盡的深淵一直朝下朝下,再後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好疼,渾身仿若散了架子似的,哪哪都疼。口渴的緊,靈兒下意識的想喊媽媽。睜開眼睛試圖尋找理應守著自己的媽媽,咦,靈兒連忙閉上眼睛緩了一會,「不是摔的腦子有問題,眼睛也幻視了?」,靈兒腹誹。再次睜開眼睛,這次看的真切,不是自己眼睛或者腦子的問題,面前真真的斜倚著個小女孩在打瞌睡。只見這女孩子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紅綾襖綠緞掐牙背心,肌膚微豐、合中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許是剛哭過那眼角細看還隱隱泛著淚光。仿佛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女孩一恍,睜開了眼,微一愣神,立馬神情大喜,趴在床頭握著靈兒的手忙不迭的問:「小姐,你醒了啊,餓不餓?渴嗎?身上還有哪裡疼,奴婢現在就去喊大夫。一連串的發問,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要出門去,可是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默默看著靈兒,訕訕的說道:「小姐……」。既沒了下文,靈兒好不奇怪,這妞也是個急性子,怎麼就突然安靜了。
見她不說了,靈兒這才記起自己還渴的緊呢。眼睛掃了一遍房間,視線鎖在一張離床幾尺遠已略顯斑駁的四角小几上,上面倒也整齊的擺著小小的一個填漆茶盤,盤內一個甜白釉的小茶壺和四個骨瓷蓋盅顯然不是一套的。小丫頭一頓,待會過意來待伶俐的幾步奔過去拿起茶壺倒了杯水端過來。一隻手拿著茶杯,一隻手托起靈兒的上身,「小姐,喝口水。」靈兒借力,一氣把水喝完,又看了眼小丫頭。小丫頭又忙再倒了杯水,靈兒喝了一半,方覺緩過勁來。
見靈兒喝完水貌似有了點精神,小丫頭方才開口問道:「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靈兒看了看小丫頭,輕輕的點了點頭,滿腦子的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摔下山被山民救了?可是這個時代還有這樣的……?」
靈兒又掃視了一遍房間,這次看的仔細。只見除了那房子正中放的小几,正門兩邊各有兩扇雕花窗戶。左邊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旁邊的書柜上倒有不少書。右邊窗下還有個類似梳妝檯的東西,確切的說那個應該稱為古人的妝奩,因為一看就不是21世紀一般人家使用的。兩扇窗上所掛著的均是湖水綠的薄紗,隨窗外徐徐吹過的風兒飄動。收回視線,就連自己睡的這張床也雕刻著精緻花紋,如果沒認錯,大致是古檀木的。
見靈兒醒來,一副陌生的表情看來看去。小丫頭不淡定了,輕輕的問:「小姐,你餓嗎?奴婢這就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靈兒一瞬間懵了,「小姐?啥意思?站住!,」靈兒忙喊住要出門去給自己弄吃的小丫頭,「你剛才喊我什麼?」
「小姐啊,怎麼了?」小丫頭一副莫名的樣子反問。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靈兒不淡定了,「你是誰?」。
小丫頭一下子急了,「小姐,我是清溪啊,你怎麼把奴婢給忘記了?」小丫頭說著,眼看眼淚就出來了,「小姐,你是不是腦子摔到了啊,你還覺得疼不,要不奴婢找人喊大夫來看看………」。
靈兒晃了晃腦袋,確定自己的確是清醒的。這難道就是坑姐的穿越?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不能著急,先問清楚情況再說。前世生為外科醫生的靈兒頗具一般同齡女孩子沒有的冷靜和謹慎。靈兒穩了穩神,柔聲對小丫頭說道:「頭有點不舒服,所以一時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你別擔心。」說完,還衝那丫頭呵呵一笑。抬手不打笑臉人,靈兒還是決定先處好關係再說。
畢竟自己現在對這裡的一切還比較陌生,以後說不定還指望人家照著呢。就是前世靈兒也是個逢人便笑的親切姑娘,因為本身是位醫生,她想儘量給那些病痛的人們一些心靈上的慰藉。
小丫頭見靈兒神智還算清明,小臉上的眼淚也不及擦一下就對靈兒又像對自己說道:「那就好,只要小姐沒事,奴婢就放心了。」
靈兒便問道:「我一時真是什麼也不記得了,你如果有時間不妨都給我說說吧,我現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