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陽腦中什麼都沒有想,他的大腦空白一片,岐伯交給他的任務他也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什麼將中醫發揚光大,什麼他是那個力挽狂瀾的人,這些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
城市的霓虹燈點點亮起,宛如夜空中閃亮的星,路上的行人有神色匆匆的從秦陽面前走過,也有一對小兩口有說有笑的從秦陽的身邊走過,而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秦陽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蕭瑟,就好像是一個遲暮之人的背影。
「啊!為什麼!為什麼!」
突然,秦陽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引得路人的行人紛紛避而遠之,不少好事之人遠離秦陽站在一旁對他指指點點,評頭論足,聲音之大,絲毫不避諱。
「這個人是怎麼了?該不會是什麼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不然的話怎麼好端端的突然開口嚎叫起來呢,真是太嚇人了,差點將我女人嚇哭了。」
「是啊,說不定還真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你看他的穿衣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窮人,這種人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敢跑到京城來撒野,咱們要不報警吧。」
「得,我今天在這裡看了他一天,這小子一直就在橋上站著,我以為他是想要跳,我還心想的是關鍵時候去拉他一把,沒想到這小子一站是一個下午,根本沒有想尋死的想法,真是浪費我的時間,想跳就跳吧,幹什麼這麼糾結呢。」
「哎哎哎,你們胡說什麼呢,沒看見這個小伙子臉上的淚水嗎?我看他呀十有是失戀了,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哭鼻子呢,咱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看了,大傢伙都散了去了吧。」
面對過往行人的冷嘲熱諷,各種白眼,秦陽充耳不聞,就跟沒聽見似得,此時他臉上掛著兩行淚痕,雙眼微微浮腫,眼珠通紅一片,一看就是傷心過度哭泣所造成了。
多長時間了,多長時間他都沒有哭泣過了,自從他爺爺去世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今天他卻嚎啕大哭起來。
心中的苦澀又有誰人知道,面對程家和陸家秦陽的心中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發現除了張翠玲和程清婉等人接近他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好,其餘的人接近他無一例外都是想要坑害他。
和他一起從小長大而且還是同一個村子裡的人,劉姍姍都處處想要坑害他,而且還不止一次,陳飛也是,陳永琦更是,口口聲聲的和他稱兄道弟,其最終目的還是想要得到他手中的藥方和黃帝外經,可惜的是他身上根本就沒有黃帝外經。
之所以陳永琦到現在都沒有和他撕破臉面完全是因為他現在還沒有得到藥方,不要的話恐怕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以前和自己說過不離不棄的愛人,在此時也離他而去,就算這件事情是有誤會,可是程清婉的做法已經給他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根本不會聽的他的解釋,因為這些都是多餘的解釋。
心中想到這些,秦陽感覺沒有任何想要活下去的念頭,因為沒有值得他活下的人或者物了。
這一刻,站在天橋邊上的秦陽看著橋底下的飛馳而過的車輛,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本來想的是在程清婉結婚的當天去看她一眼,然後徹底的消失在程清婉的世界中,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他現在想通了,這個世界上有他沒他都一樣,什麼要將中醫發揚光大,什麼他是那個力挽狂瀾的人,和程清婉比較起來這一切都是狗屁不如。
猛然,秦陽動了,只見他雙手伸展而開,像是去擁抱空氣一樣,隨後身子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這一刻,兩滴溫熱晶瑩的淚珠從秦陽的眼角滑落,再見了翠玲嫂子,再見了二猛子,再見了老頭子,再見了龍陽,再見了上溝村的村民們,再見了……清婉,我最愛的女人。
原本站在橋上駐足觀望的行人這一下全部都騷亂起來,他們紛紛湧向橋邊觀看。
而這個時候秦陽已經閉上了眼睛,身體急速下墜著,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的腦袋已經距離地面不足兩公分。
緊接著便響起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緊著便是連環碰撞的聲音響起,秦陽下墜的身子重重砸落在一輛急剎車的車頂上,然後摔落在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一兩秒鐘又或者是三四分鐘,想像中的痛苦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