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推開道觀大門,一股血腥氣迎面撲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師兄弟們的屍體,師父也倒在大殿木柱邊。甄柯驚得魂都飛了,忙跑過去,扶住師父泣道:「師父,師父,你醒醒,你醒醒啊,師父……」
師父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甄柯,氣若遊絲的道:「是……是甄柯啊?你……你快走吧……」
「不,師父,我不走。你告訴我,是誰傷了你?是誰?」
「那個人……你……你對付不了,你……還是逃命吧!」
「不,師父,我體內有地丹,它能救你的命……」
「沒用的,我體內不……也有地丹嗎……,他們找到了地丹的克星……」
師父的話還沒有說完,甄柯忽然感到後背寒氣襲骨,他本能的感到兇險,剛要彈身讓開,就覺得後背刺痛,一把侵蝕著水銀的寶劍穿透著甄柯的胸口,劍尖從前胸露了出來。
「水銀劍?」甄柯腦子一陣暈眩。
「呲」的一聲,水銀劍被拔了出去,甄柯回頭一看,一臉陰險的大師兄出現在自己的背後,他手裡正握著一把滴血的水銀劍。
「原來是你……」
「不錯,就是我,哈哈……」大師兄臉孔扭曲著大笑起來,「師父偏心將地丹傳給了你,但是你們都逃不出我的手心,我讓你們都去死,都去死,哈哈……」
大師兄說著,寶劍揚起,猛烈的向甄柯刺來,但是寶劍沒有刺中甄柯,而是cha進了撲過來的師父的身體裡。
「師父,師父……」
甄柯大聲呼喊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汗如雨下。
甄柯定了定神,原來又是一場噩夢,自從被鄭家救了,擔當起大小姐鄭裳的保鏢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次做了這樣的噩夢。雖然是噩夢,但也是他一段現實生活的寫照。他時時擔心大師兄會帶著人追殺過來,可是十多天過去了,他沒有看到任何的追兵,但是這個噩夢卻時時纏著他,這說明他的災難並沒有離去。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嚇了甄柯一跳,半夜三更的到底是誰在敲門,而且還如此的急促。他定了定神喝道:「誰?」
「是我,綠荷。」外面的綠荷忙道,「老爺回來了,大小姐讓你到前面的大廳里去一下。」
「老爺回來為什麼要我去大廳?」甄柯來了十多天還沒有見到這一家的老爺鄭長久,聽說是在外面經營生意,不常回家。可是他回來了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見一個保鏢呢?所以甄柯警惕起來。
「我不知道,大小姐也在大廳里,說一定要你過去。」
按說作為大小姐的保鏢,甄柯是時時刻刻呆在大小姐身邊的,但是由於男女授受不親,天一黑,只能是天香和綠荷陪著大小姐,除非有重大的事情發生,否則大小姐是不會傳喚甄柯的。可能是今晚甄柯做噩夢睡得比較死,大小姐和天香從樓上下來他也沒有感覺到。
他穿衣起來,發現外面的月色很好,他打開房門,就見綠荷緊張的站在門口等著。
甄柯隨著綠荷循著彎月形的走廊來到前面的大廳里,此時大廳里已經是燈火通明,大廳外面一眾下人都低著頭站著,氣氛甚是怪異。
綠荷走到大廳門口,就對一個上了年紀師爺般的老者道:「夏管家,大小姐的保鏢甄柯帶到,麻煩你通報一聲。」
那個夏管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甄柯,甄柯此時身上的傷早好了,又加每天人參滋補,上次和天香比武的時候吸取了天香一點內力,所以功力大增,已經恢復在山上學藝時的內力。他耳聰目明,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見這個所謂的夏管家看自己的態度甚是輕蔑,就知道此人有一雙勢利眼。
夏管家終於打量完了甄柯,冷哼道:「就這麼一個瘦弱小子,大小姐也忒把他當人了。」
他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還是轉身進內通報去了,不一時甄柯就聽得裡面有個響亮的聲音道:「讓那小子進來!」
夏管家出來對甄柯手一指道:「小子,老爺讓你進去!」
夏管家陰陽怪氣的,甄柯心裡就不舒服,裝著沒聽見似的眼看著明月下的花園。
「唉,叫你呢?你聾了嗎?」夏管家提高了聲音喝道。
「你……是在叫我嗎?」